白萱跟修奕大吵了一架,吵的時候固然很爽,現在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入眠。
人類是善於反思的動物,白萱是人類,所以她也會反思,仔細想一想,好像在電話裏跟修奕說的話有點重了,那廝給她Call了那麼次肯定是擔心她,倒是自己不知好歹了。
這幾天兩個人一直在鬧別扭,問題的關鍵還是在“要不要二胎”上,修奕想生,而她不想生,以至於不管他做什麼事情,她都會覺得他居心叵測。
講真,她對小孩子一直沒有喜歡到不行的地步,她覺得小孩都很麻煩,又很吵,乖起來的時候自然能萌化你的心,可是哭起來的時候也分分鍾讓你想要暴走。
把卟卟生下來,養到這麼大,她都覺得是老天爺對她最大的考驗,要是沒有大哥大嫂和莫其琛蘇懶貓這麼多人幫她,靠她自己,應該早就崩潰得抱著卟卟跳海了……
如果再生一個,她真的不知道後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更不知道能不能給寶寶一個健全溫馨的家。
越想越心煩,白萱幹脆起床,披上外套打算到花園遛遛彎,還沒走出房門,就聽見外頭一陣騷動,車子進院的聲音,估計是邵冰瑩回來了。
這麼晚才回來,邵家指不定鬧得多麼雞飛狗跳呢,所以說三妻四妾有什麼好,女人一多是非就多,天天這個爭那個吵的,沒有消停的時候,再多的福氣也都散盡了。
她走出去,恰好邵冰瑩被榮誠擁著走上來,滿臉的疲憊,見她出來,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白萱坦言。
邵冰瑩道:“睡不著就到書房來吧,我有事跟你們說。”
她鄭重其事的樣子讓白萱心神一凜,應了聲“是”便隨著他們進了書房。
榮誠吩咐傭人做一點夜宵送上來,站在沙發後麵給邵冰瑩按摩著太陽穴,手勢嫻熟,一看就是平日裏做慣了的。
邵冰瑩閉著眼睛享受丈夫的溫存,“被一家子嘰嘰喳喳吵得我頭疼,一個哭哭啼啼,一個梨花帶雨,都不知道這些年父親在兩個女人中間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榮誠溫潤地笑,“那可不一定,港城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羨慕嶽父坐擁美人天下呢。”
邵冰瑩冷哼一聲,“你也羨慕?早說啊,我出去給你物色幾個小妾回來。”
“別。”榮誠求生欲很是強烈,“我可無福消受。我有夫人一個就夠了。”
白萱聽著他們夫妻二人日常鬥嘴,怎麼都覺得是在撒狗糧,抗議地用勺子敲了敲碗壁,“我說,我大晚上的不睡覺可不是來看你們秀恩愛的,拒絕吃狗糧。”
“狗糧怎麼了,有你一口吃的就不錯了。”邵冰瑩毫無同情心,白萱低頭吃湯圓,敢怒不敢言。
榮誠正色道:“嶽父身體怎麼樣了?沒什麼大礙吧?”
邵冰瑩臉色沉下去,“被氣得差點腦血栓,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情況並不是很樂觀。現在兩位媽媽在病房守著呢,把我們這些子女都趕了出來,瞧著真是一片冰心在玉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