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和榮誠聊了一會兒,去瞧了眼卟卟和多寶,催促著兩個小東西睡覺,便回房間洗澡了。
剛從浴室走出來,就聽見電話響了兩聲,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瞧……嗬,五六個未接來電,都是修奕那廝打來的,她想了想,還是給他打回去。
順手摁了免提,對著鏡子抹護膚品,電話通了一聲,那邊幾乎是秒接的,聲音透著焦急,“喂,小五……”
擠出黃豆大小的眼霜,用無名指順著眼周打著圈抹勻,白萱聲音淡淡,“嗯,怎麼了?“
聽到如此平靜淡然的聲音,電話那頭的修奕差點沒急的跳起來!
他壓著火氣,沉沉道:“怎麼了?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為什麼不接?”
“剛剛在洗澡,所以沒聽到。”白萱口氣淡淡的解釋。
修奕:“洗澡?洗澡也應該帶電話啊!”
白萱:“……”
半響,她冷冷清清地懟他一句,“修先生,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忘記吃藥了,這麼暴躁。”
她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倒顯得修奕像是在無理取鬧似的,氣得修奕在心裏不停翻桌,良久才平複下來,“你在榮公館?我去接你。”
白萱往脖子上塗著頸霜,拒絕道:“都這麼晚了,別瞎折騰了。在哪兒睡覺還不一樣。”
修奕一口濁氣堵在嗓子眼裏,差點脫口而出,當然不一樣!
他冷冷道:“你當我們家是旅館是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又拿我當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白萱,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白萱抹化妝品的手一頓,心中冷冷一笑,關了免提,將手機貼在耳朵旁,以便對方能聽得更清楚些。
“你終於撕下偽裝的麵具了,這麼長時間以來,修先生忍得很辛苦吧?真是太不容易了。”
修奕氣息一凝,“你什麼意思?”
白萱輕輕一笑,“我想修先生是搞錯了你我之間的關係,我們雖然是法律上的夫妻,但也僅限於那張紙,如果你容忍不了我,那我隨時可以陪你去辦離婚手續。”
“你在威脅我?”
“你搞錯了,這是發自肺腑的請求。修先生,今兒我對你的態度,比起往日你對我的冰冷和傷害,不足十分之一。所以你想想看,我為什麼還要跟你在一起?”
修奕都被氣笑了,“所以,你是在報複我?”
“你又想多了,我很忙,沒那麼多閑情逸致陪你玩什麼複仇遊戲。我不缺男人,卟卟也不缺爹,你對我們而言,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明白了嗎?”
白萱每一句話,都像是在修奕的心靈深處狠狠捅了一刀,還偏偏往最軟最嫩的地方紮。
他氣得腦門青筋暴起,“你說,我對你和卟卟是可有可無的?”
白萱毫不動容,“沒錯。所以,請把你那該死的脾氣收起來!我不欠你的,沒義務忍受你的壞脾氣,更沒義務給你生孩子,你找別的女人給你生去吧。”
修奕一口老血在喉嚨深處滾動,恨得咬牙切齒,“好,這是你說的,你別後悔。”
“絕不後悔。”
話音剛落,她搶先一步切斷電話,捂住受驚的小心髒。
懟人的感覺好爽……小樣兒,還敢在我麵前橫,我氣死你氣死你氣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