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蓋棺定論，“小五，你是真狠，用這種方式懲罰我。”
白萱緩緩睜開眼睛，墨眸裏蓄滿了水霧，心像是在檸檬水裏泡過一樣酸。
她動了動喉嚨，“你以為，我心裏好受嗎？”
從他懷裏翻身而起，白萱緊緊盯著他，眼睛裏全是淚。
“懷上卟卟的那一刻，我何曾想過，會跟你分開？如果我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當初我就不會允許這個孩子出現，興許也不會有現在的局麵。”
她自嘲地一笑，“當然，如果沒有卟卟，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到你身邊。”
有了共同的骨肉，她和修奕之間的聯係，就不可能斬得斷。
修奕眉心一抖，看向她的目光，滿是痛苦。
白萱擦了擦眼角的淚，唇角的譏諷之意越來越濃，聲音也冷了下來。
“我從來不是大度善良的人，做不來以德報怨這種事。你對我造成的傷害，包括夫人和修遠對我做的一切，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她拍拍自己的兩條腿，“你知道這兩條斷了的腿是怎麼好起來的嗎？你知道我在懷著卟卟的時候做過多少次接骨手術，你知道我生卟卟的時候差點難產嗎？”
“你隻道自己痛苦，覺得自己委屈，可你有想過我嗎？我一個人如何將孩子撫養長大？你還真別怪我給孩子找了個爹，至少，卟卟從小到大沒受過一點委屈。”
她白萱這輩子，若說愧疚，也隻對莫其琛有那麼些愧疚，對卟卟沒有，對修奕更沒有。
修奕喉嚨有些幹澀，凝眸看著她，澀澀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你就是在怪我！”
白萱聲音變得尖利起來，也委屈了，“我告訴你修奕，你別以為我搬回來了就代表我原諒你，不計較以前那些事了，我不是聖母，沒那麼大度！”
她是一點就炸的主兒，跟個炮仗似的。
這會兒越說越氣，都快從床上彈起來了，她氣呼呼地想要離開，沒走幾步，就被修奕抱住了，“別走。”
“放開我！”白萱氣得去掰他的手。
修奕不肯，在她耳邊重重道：“我錯了。”
白萱動作倏然停住了。
能從他口裏蹦出這三個字本來就是能夠媲美世界十大奇跡的事，這該是他第二次在她麵前認錯，依然那麼令她束手無措。
修奕緊緊抱著她，箍得她很不舒服，似乎生怕他一放手，她就跑了。
“我知道這些年你過得不易，沒有我在你身邊，你又怎麼能夠快樂的起來呢？你的腿，你的身子，我都心疼，還有你生卟卟時遭的罪，我都知道。”
這些事，他早就在榮誠那裏一字不落地收藏進心裏了。
白萱氣還沒有消，“你知道個屁！”
修奕掰過她的身子，讓她麵對自己，深深地望著她，“你說過的，什麼時候鐵樹開花了，就跟我和好。這話還算數嗎？”
白萱狠狠瞪著他，不屑一顧，“別說的你真能讓鐵樹開花一樣。”
“算數就好。”修奕牽起她的手，“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