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
莫其琛咬牙切齒,就差上前堵住她的嘴了,“你是不是看我傷心難過的不夠,故意才紮我的心?”
白萱淡淡道:“我為什麼要紮你的心?是你問我的,我說的都是真話。”
真話往往都是傷人的,可她前半生撒過的謊太多了,也不願意再說謊討好任何人,真話雖然不好聽,但也將就著聽吧,總比冠冕堂皇的話實在些。
她攏了攏肩上的外衣,微不可察地歎口氣。
“小莫,我和卟卟既然回到港城,就遲早會有這一天,那個男人再不好,也是我愛的,還是卟卟的生父,這一點,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莫其琛狠狠吸了口煙嘴,人人都道他是殺伐決絕的莫家家主,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是有辦法的,唯獨在這個女人麵前,無計可施。
良久,他似是埋怨地嘟囔了一句,“那也不用這麼快吧……”
在他的設想中,白萱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主兒,也不可能輕易原諒修奕,總要讓他闖過九九八十一難,才能帶著卟卟回到他身邊。
可不曾想,他剛剛料理完家族那一攤子爛事,就聽到手下人彙報說白萱和卟卟已經住進小泰姬了。
乍一聽到消息的時候,他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滿腦袋都是難以置信。
直到打電話給榮誠確認了這個消息,他才開始抓狂跳腳,這幾個月在莫家受到的憋屈隱忍一股腦全發泄了出來,嚇得底下人恨不得把頭紮進褲|腰|帶裏。
榮誠由著他發狂,耐心地等他發泄完了,淡淡丟給他一句,“早晚的事,你既放她回來,不就想到有這麼一天了。”
他頓時如脹到最大限度的氣球,被榮誠拿根細如發絲的針輕輕一戳,氣一下子散了個幹淨,隻剩下跟自己生悶氣的份兒。
白萱耳朵尖,聽清了他那一句嘟囔,忍不住揚起嘴角,過去扯扯他的耳朵。
“行了,別不高興了。反正早晚都要回去,也不差這幾天的功夫,我是個沒心沒肺的,倒是卟卟,天天想著你,念叨著你。”
莫其琛聽到這裏才揚了揚囂張的眉峰,“那是,也不看是誰養大的閨女!”
“是……”
白萱拉長了尾音,充分肯定他的功勞,不禁笑道:“你疼卟卟,我比誰都清楚。你以為修奕心裏好過嗎,自己的閨女被別人養大,他慪都慪死了。”
“那是他活該!”
莫其琛聽到“修奕”的名字就一千一萬個不樂意,臉色也沉下來,“誰讓他不懂惜福的,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算什麼男人!”
白萱聞言,不置可否。
說老實話,她還是挺喜歡聽有人為她打抱不平的,但當著她的麵罵修奕,可能是條件反射,她總是想護短,生生忍住了。
想起以前修奕對她做的種種混蛋事,她也覺得,那廝該罵。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罵了修奕半天,又日常交流了一下卟卟成長心得,剛剛回房準備洗漱的功夫,修奕電話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