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卟很早熟的一句疑問,讓修奕和白萱都愣在那裏。
白萱看著女兒,心裏忽而有些酸,她以為小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她什麼都知道。
修奕看著稚嫩的卟卟,鄭重其事地對她說:“我沒有拋棄你媽咪。從來都沒有。我很愛你的媽媽,很愛很愛。”
卟卟抿抿小嘴,“那為什麼媽咪會嫁給我爹地?”
修奕看一眼白萱,眼睛裏說不出是什麼情緒,半響,他沉沉道:“因為我做錯事,惹你媽媽生氣了,她跟我賭氣,所以才離開的。”
後麵卟卟問了他好多問題,她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的問題,修奕卻都用一種平靜而巧妙的方式一一解答了。
看著他耐心的樣子,白萱心裏五味雜陳,修奕麵對卟卟的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難怪人家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看來果真沒錯,對待上輩子的情人,真是比對待這輩子的情人溫柔多了。
父女倆說了一會兒話,榮誠就過來把卟卟抱走了。
病房裏,隻剩下白萱和修奕兩個人。
修奕定定地看著她,眼睛微眯,聲音裏有委屈,也有輕責,“你怎麼可以在我閨女麵前黑我?”
白萱莫名受了責備,臉一僵,“我黑你什麼了?”
“當年怎麼是我拋棄的你?明明是你拋棄的我。我追在飛機後麵一個勁兒地喊你,就差把它打下來了,你都不肯停下來看我一眼,那麼鐵石心腸。”
男人控訴著,委屈冤枉得跟竇娥似的,眼看著就要六月飄雪。
白萱輕嗬一聲,“我鐵石心腸?以前我愛你愛得要死要活的時候,是誰裝瞎子,視而不見的?非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誰說的?我一直都很珍惜。”
修奕翻身下床,猛地上前攬過她的細腰,“以前愛我愛得要死要活,那現在呢?”
“現在,現在我對你隻有恨,沒有愛。”
白萱咬牙切齒,狠命地推拒著他的肩膀,試圖掙脫他的束縛。
修奕眼睛裏盛著細碎的光芒,亮的像是一條銀河,聲音低沉繾綣,“沒有愛,哪來的恨呢?恨的越深,就說明愛的越深。”
白萱冷哼一聲,不肯承認這一點,硬邦邦道:“放開我!”
修奕唇角一動,忽然猛地抱住她,手貼在她的後背上,抱得那樣緊,他低低道:“小五,不要離開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白萱身子一僵,鼻子刷得酸了。
他也不知道,她有多想他……
可她偏偏口是心非,“我一點兒也沒有想你。”
“怎麼可能?”
修奕一點兒也不信,“守著卟卟這麼一張可愛的小臉,你又給她取了‘修慕白’的大名,如果真的忘了我,那才是天下第一神跡奇事。”
他輕輕地說著,語氣中帶著調侃,還有一絲絲得意,大手不老實地在白萱身後活動著。
白萱現在最看不慣他的得意,氣得剛要掙脫他,就覺得身上忽而一鬆……內|衣扣被他個賤|手撥開了!
她心頭一驚,猛地推開他。
“你……”她氣結,都不知道該說這人什麼,都多大了還玩小孩子的把戲,她手忙腳亂地去係排扣,卻怎麼也扣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