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奕籲出一口氣,“我很無能是不是?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搶不回來,眼睜睜地看著老婆管別的男人叫老公,女兒管別的男人叫爹地。”
何閏:“我怎麼沒聽見夫人喚姓莫的‘老公’,是不是您聽錯了?”
修奕憂傷的思緒被打斷,回過頭來,冷冷清清睨他一眼。
何閏秒慫,“內什麼……您也有難言之隱啦……”
修奕瞪一眼過去,“我要聽真話。”
“那您是挺沒用的。”何閏連磕巴都不打,順著他的話音將自己的真心話講出來。
修奕:“……”想抄起東西砸過去,卻發現沒什麼可砸的。
何閏看著他蓄勢待發,連忙用胳膊將自己的臉護住,滿是委屈地控訴:“不是您讓我講真的嗎?我以為今天您怎麼著也將夫人帶走了,沒想到您自個兒回來了。”
自個兒回來了也就算了,人都到了酒店了,還睡不著,睡不著也就罷了,還把他也吵起來,三更半夜了兩個人兜兜轉轉來到了這兒。
這四年來,他好不容易過了一段輕鬆日子,一沾上白萱的事,立馬就回到解放前。
他算是看透了,甭管主子在外人麵前什麼態度,熱情也好,冷情也罷,這麼多年能夠讓他廢寢忘食、牽腸掛肚的,也隻有白萱一個人。
可這倆人愛的,他一個旁觀者看著都覺得累,忒累。
明明都還愛著對方,卻偏偏都不肯承認,就這麼僵著,你不進,我也不退,耗著吧,可這耗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你以為我願意啊?”修奕氣哼哼的,也不爽著呢,“你沒看到嗎,她當著那麼多人讓我滾,一點兒麵子都不給我。”
何閏嘟嘟囔囔的,“您都對人家那樣了,換了我也不給您這麵子……”
“說什麼?”
修奕照他後腦勺給了他一巴掌,立刻讓何閏閉了嘴,心裏怨念十足,他家主子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明明心裏想夫人想得跟什麼似的,恨不得立刻將人抱在懷裏親親抱抱舉高高,卻總是礙於這薄薄的麵皮,不肯邁出那一步去。
……
公館裏,白萱已經是半醉的狀態。
而莫其琛,離醉倒就剩下“倒”這一個動作了,眼神都是迷離的。
人一醉,就容易吐真言。
他用醉眼朦朧的眼神目不轉睛地盯著白萱,“告訴我,你是不是又愛上那個混蛋了?短短兩天,你們親了,也上床了是嗎?”
白萱看上去很平靜,“親是親了,床倒是沒上,我還沒那麼賤。”
其實前麵那句話莫其琛也說錯了,她並不是“又”愛上了修奕,而是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他,這麼說來,她其實也挺賤的,她真的這麼覺得。
莫其琛笑得很蒼白,“你們沒上床,我是不是應該覺得開心呢?可是,你早晚會跟他和好的,是不是?”
“是。”白萱答得很坦然,“但不是現在。”
回去的這兩天,讓她倏然看明白了這四年她一直在逃避的事情,那就是,她根本忘不了修奕。
她認了,倒不是想要放過修奕,隻是她覺得太痛苦,她想放過自己了。
莫其琛得了她這句肯定的回答,心中猛然一股抽痛,痛得他握不住杯子,倏地打翻,人像獵豹一樣衝白萱撲了過去。
狠狠地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