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奕淡淡道:“合不合適,我說了算。”
“你……”修遠張口就想教訓他。
病房的門被拉開,陪床的護士走出來道:“修夫人醒了。”
修奕起身便要進去,被修遠拉了一把,沉肅的麵容透著警告的意味,“不許再惹母親生氣,否則我饒不了你。”
……
一進小祠堂,白萱就沒來由打了一個寒顫。
即使現在已經是4月份,天氣回暖了不少,但小祠堂大概是整個修公館最冷的地方了。
既在透風漏風的拐角處,又處在陰麵,常年不見陽光,又冷又潮。
小祠堂並不大,目掃過去一覽無餘,令她有些詫異的,是不知何時安放了一張小床和一張桌子,角落的位置還擺放了一盆君子蘭。
白萱心尖顫了顫,看來,夫人是想要將她長期軟禁在這裏了……
所謂的監牢,不過如此吧。
“委屈五小姐了。”
蓓姨好心地遞給她一方薄毯,順便將她的包拎走了,手機也沒收了,隻有一個電子手表戴在手腕上。
已經到了這步田地,白萱不會做無謂的抗爭,麵色平靜地接過薄毯,嘴角竟還挑起淡淡的笑意,“謝謝蓓姨。”
蓓姨輕歎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吩咐門外站崗的暗衛不許欺負二少奶奶,便要關上門準備離開。
關門一刹,白萱忽而喚道:“蓓姨……”
蓓姨手勢一頓,靜靜地看著她,似乎是怕她說出讓她救她出去的話……
白萱有些不好意思地請求道:“可不可以麻煩您去我的房間拿幾本書過來,隨便拿幾本就可以。”
蓓姨微微一詫,頓了頓,“好。”
……
蓓姨這一去就是良久,白萱冷得有些受不住,索性將薄毯裹在身上,在床上躺下了。
或許是那次在冷庫裏差點被凍死,身體留下了後遺症,格外怕冷了,白萱將薄毯往身上緊了緊,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跟修奕鬧了那麼久,消耗了好多元氣,又哭了一路,眼睛到現在都是又腫又澀的。
她覺得眼皮好重,好沉,就想閉上眼睛徹底睡過去。
如果一覺醒來,所經曆的這一切都是夢該有多好……
她和修奕還是隻羨鴛鴦不羨仙的快活夫妻,沒有什麼榮萱,什麼替身,每天拌拌小嘴,膩歪一下,日子過得多麼開心美好……
為什麼越長大,世界越不單純了呢?
人人都精於算計、計較得失,每個人心目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希望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卻又不肯付出真心。
其實她一直想要的,不過是一份真心,一個依靠罷了。
既然沒有人願意給她,那她不要便是了……即便全世界都不愛她,她還有她自己不是麼?
更何況,她肚子裏還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白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像是墮入了一個清醒夢境之中,夢境仿佛回到了她三歲左右的模樣,有一個帥哥哥正在給她喂棒棒糖。
“叫哥哥……”少年俊秀的臉龐抿出一個好看的笑容,聲音清潤悅耳。
恍惚間,那少年的模樣越來越近,竟像是修奕的樣子!
白萱額頭上,洇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臉上倏然一涼,她一個激靈,緩緩睜開眼睛,對視上修蓉噙著冷笑的臉,一柄水果刀在她臉龐輕輕劃著,伴著修蓉陰冷刺骨的聲音。
“醒了?我正考慮著,要給你臉上刺個什麼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