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文蓓為人和善,比較容易讓人親近;二來修夫人常年在外奔波工作,小時候修奕兩兄弟和她們五姐妹都是文蓓照看長大的。
可謂德高望重,勞苦功高。
因此不僅是她們五姐妹和蓓姨親近有加,便是修遠修奕兩兄弟也對她頗為敬重,從沒在她麵前紅過臉。
最最重要的是,修夫人為人固執,鮮少有人能在她麵前討到幾分麵子,蓓姨是個例外。
“夫人就是怕你在外麵上躥下跳的,忒危險。不把你放在眼皮底下她不安心,要我說,你就踏踏實實在家呆幾個月,權當休假了。”
白萱非但沒把蓓姨說服,還反而被勸阻,蔫蔫地回房了。
感覺失掉了所有的寵愛……深感憂傷。
修奕下班回來的時候,一進門,白萱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背對著他斜躺在床上,一句話都沒有。
白萱的冷落讓修奕感到莫名其妙,脫下西裝,走到床邊從後麵抱住她,在她耳邊吻了吻,輕聲問道:“怎麼了?不開心?”
明知故問。
白萱臉上寫滿委屈不情願,“我現在跟被困在籠子裏的鳥有什麼分別啊,我也想開心,你告訴我咋開心。”
修奕知道媳婦的脾性,能乖乖在家呆這麼久已經是破了她自己的記錄了,還就這麼放她出去他還真是不甘心也不放心。
他掃一眼地下,再看一看桌上,故作驚訝,“呦,這麼多值錢的東西,都是老太太給的?你怎麼不收起來呢?”
白萱撇嘴,心想我收起來有個屁用啊,那些金戒指玉鐲子銀耳環倒真是應有盡有,可我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戴給誰看啊?
好東西當然是要拿出去顯擺的啊,現在她連出都出不去,就好比把人扔進森林卻給人一大筆錢,有個屁用!
白萱赤著腳跳下床,把那些金銀玉石全都塞進他手裏,“給你,都給你。”
“?”修奕挑眉,一臉清奇地看著她。
這是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錢串子也有視金錢如糞土的一天?
白萱一臉鐵骨錚錚,“這些金銀珠寶、億萬家財我都不要,我隻要自由,我要出去,我要工作!”
她捏著小拳頭,信誓旦旦,雄赳赳氣昂昂。
修奕看她一眼,“好。”
“?!”
本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竟然答應得這麼痛快,白萱都驚了,“你同意了?”
修奕把她塞進他手裏的首飾全部放回箱子裏,淡淡道:“我怕再關下去,你就要成神經病了,我可不要一個神經病當媳婦。”
雖然話不好聽,可白萱還是歡呼雀躍,眉飛色舞。
“那夫人那邊怎麼辦?”
修奕:“我去說。”
白萱徹底開心了。
修奕把打開的箱子一個個地合上,一個個摞起來,就要搬出去。
白萱:“你幹嘛?”
修奕瞅她,“你不是說不要了嗎?”
白萱把那些盒子奪過來抱在懷裏,一秒變臉,“誰說我不要了,這些都是我的,你不許碰。”
說著就一趟趟的把盒子都收進了保險櫃裏,還各種擋著不讓修奕看到她新修改的密碼,那財迷的模樣看得人哭笑不得。
修奕倚在床邊,看著媳婦偷偷摸摸的小模樣,不禁想:這麼個視財如命、俗得沒邊的小東西,他是怎麼看上的呢?
大概,就是喜歡她俗吧。
俗,但可耐(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