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猛地抬頭朝門口望去,隻見一個花白頭發的帥老頭兒,坐在輪椅上,被邵三夫人薛芝茗緩緩推進來。
這便是賭王大人,邵坤。
白萱雖然是和邵浚南在一起混大的,但並沒見過邵先生幾麵,隻小時候打過幾次照麵,每每都會被他嚇哭,都留下心理陰影了。
賭王邵先生如今已是花甲之年,身子骨雖然不好,麵容卻俊朗得很,儼然能透過歲月的痕跡看到他年輕之時迷倒萬千少女的俊臉。
邵冰瑩腳步一頓,邵浚南卻是立馬迎了上去,“父親,您怎麼來了?”
修遠和修奕兄弟倆也恭敬禮貌地欠身行禮。
“嶽父。”
“邵叔叔。”
邵先生將兒子推到一邊,威嚴的雙眸盯向邵冰瑩,“你和阿遠,是尚未離婚,還是已經離了?”
邵冰瑩直視父親,“已經離了。”
“混賬!”邵先生氣得直拍大腿,薛芝茗忙幫他順氣,勸道:“有話好好說……”
邵先生推開她,依舊盯著長女,“我跟你說過的話你忘了是不是?如果你膽敢離婚,邵氏繼承人的身份便輪不到你了。”
此話一出,眾人無一不驚。
“邵氏繼承人”五個字的分量,沒有人會不曉得,相當於港城的半壁江山。
邵浚南是第一個炸的,“父親!”
“住口!”邵先生喝住他,“這沒你說話的份兒!”
相比眾人的驚愕,當事人邵冰瑩卻顯得尤為淡定。
她麵色寵辱不驚,“我記得父親說過的話。但若能用邵氏繼承人的身份換後半生的自由,我覺得很值。”
邵先生氣得臉色鐵青,一雙淩厲的桃花眼又瞪向修遠,“你是怎麼回事?她胡鬧,你也陪著她胡鬧?!”
修遠唇際微抿,沉沉道:“胡鬧的不是冰瑩,而是我。這次,是我要跟她離婚的。至於原因,程橙懷了我的孩子。”
白萱雙眉顯出凜然,大少爺的意思是,因為三姐懷了孩子所以他才要娶她,而不是僅僅因為他愛她。
幸虧三姐沒在這裏,不然聽到這句話,得多寒心啊……
修遠此言一出,再次令眾人震驚不已,修夫人更是難以置信,“你說什麼?程橙有了?”
“是。”修遠麵色沉靜,輕輕緩緩地說:“所以,二老無需責怪冰瑩,這次的主要責任在我身上,是我,想要娶程橙。”
明明是喜訊,卻讓客廳的氣氛再次降至冰點,變得凝重而肅殺。
修夫人氣得心髒病都要發作了,被蓓姨扶回沙發上,喂了一大把藥片,喘著粗氣道:“你這個逆子,你要氣死我啊你……”
邵先生坐在輪椅上,麵色冷沉,“婚離得痛快,可你們有沒有想過,邵修兩家以後要如何?”
修遠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一點我已經想好了。一紙婚約捆綁不了所有的東西,我願意以修家家主的身份和嶽父簽訂合作協議。”
邵先生眸光一閃,“哦?什麼協議?”
修遠淡笑道:“隻要我在位一天,有修家一口吃的,便有邵家的份兒,利益共享,榮辱與共,絕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