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榮誠喝多了酒情緒失控,訓了白萱兩句,而白萱也一時氣不過回了兩句嘴,現在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對於別人,白萱向來不甚在乎,即使得罪了,也不見得會讓她拉下臉來道歉。
可是榮誠不一樣,除卻BOSS這一身份不論,他還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認的幹哥哥,那聲“大哥”,可不是白叫的。
白萱的性子,向來不是走鴕鳥路線的,有些人和事如果注定躲不過去,那麼她就選擇勇敢麵對。
“總裁,您找我?”
榮誠沒有回頭,背對著她,淡淡說了聲,“過來。”
白萱不解,卻還是依言走了過去。
在他身側站定,她深吸一口氣,就開口致歉,“對不起大哥,那天是我口氣不好,衝撞了您,希望您別生我的氣。”
榮誠微轉過身來,動作稍頓,緩緩從口袋裏抽出來,抬起。
白萱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臉上顯出一絲驚慌。
榮誠的手驀地僵在半空中,無奈地從口中滑出一絲哀歎,“怎麼,真要跟大哥生分了嗎?”
“不是的。”白萱有些羞赧,“我……我還以為,您要打我。”
這下輪到榮誠錯愕了,“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打你?”
白萱撓撓頭,不好意思地抬頭看他一眼,“犯了錯不都是要挨揍的嗎?我是自個兒心虛,以為您要教訓我呢。”
榮誠抬手摸摸她的頭,琥珀色的眼睛閃爍著寵溺的意味,“大哥疼你都來不及,怎麼舍得打你、教訓你呢?”
“哦。”白萱這才放下心來。
榮誠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漸漸凝重,“你在修家,經常挨打嗎?”
“沒有啊。”白萱搖了搖頭,坦白道:“小時候會有啦,我太皮,經常惹禍,有時候把奕少氣急了就揍我兩下小屁股,或者罰跪什麼的……”
白萱覺得自己的童年就是一部血淚史,凝聚了所有和修奕鬥智鬥勇的心酸過程。
相比較而言,她應該是姐妹裏麵挨打挨得最少的了,因為有修奕護著,教她們學業和功夫的老師和教練都不敢動她一根汗毛。
有時候禍闖大了,夫人或者大少爺將她關進小祠堂要對她動家法,十次有八次都被修奕攔下,要麼將她帶走,要麼陪她一起受罰。
修家規矩大,上下尊卑分明,但平心而論,修奕還真是沒讓她受過多少委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她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聽在榮誠耳朵裏,隻覺得心疼得要命,暗暗捏緊拳頭。
“修奕竟然敢打你,那你還嫁給他?!”
白萱懵懵懂懂地睜了睜眼,“大哥,你不用這麼大的反應吧?他沒有真打我,頂多就是嚇唬嚇唬我而已,這個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就是修奕了。”
說到這裏,她眯著眼笑起來,笑容裏盛滿了細碎的繁星,亮的人睜不開眼睛。
榮誠心裏卻是狠狠一痛,他這才知道,他錯過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時光。
而且,是無論如何也彌補不了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