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所有人,齊刷刷地抬頭朝這兒看過來,餘溫整理文件的手一僵,一向冷淡的臉色難得泛起紅暈。
白萱咬著食指,隔空朝餘溫拋了個眼神,呦呦呦,這麼膩味啊,你們還給不給別人留活路啊?
餘溫輕咳兩聲,故作淡定地將手機收回口袋,用一貫爽利的口吻宣告:半個小時後,會議室開會。
白萱最煩開會了,尤其是月底總結會議,簡直又臭又長。
強忍著不打哈欠,聽著同事們彙報著自己這一個月來都做了什麼事情,下個月又要做什麼,巴拉巴拉巴拉。
會議上,餘溫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對白萱提出了表揚,白萱謙虛一番,然而會議一結束,她就恬不知恥跟餘溫求獎勵。
“經理,你看我這一個月幹活多賣力,我也不求什麼獎金,你就批我一天假就行。”
餘溫一臉鐵麵無私,“你這個月都請多少次假了,真以為公司是你家開的啊。”
白萱膩歪地貼上去,央道:“溫姐~”
撒嬌、耍賴,都是她的看家本領,但有道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在修奕那裏百試不爽的招數,在餘溫這裏屁用不管。
“少來這套啊,沒用。”餘溫低頭看文件。
白萱無奈道:“那我請病假總可以了吧,我生病了,需要去醫院看醫生。”
餘溫伸手,“拿病曆來。”
白萱:“……”
溫姐姐,你這樣鐵麵無私,會失去本寶寶的……
“好,要病曆是吧,我找蘇哥哥去,開個百八十本過來。”白萱氣哼哼地扭身走人。
餘溫突然想起什麼,抬起頭來喊住她,“等等。”
白萱以為她大發慈悲回心轉意,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怎麼,你肯答應了?”
“並不是,隻是我忽然想到,小劉請假了,今天晚上有個酒會,你陪我去參加吧。”
白萱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有沒有搞錯啊,不給她批假也就罷了,居然還要拖著她加班,沒人性啊沒人性……
“為什麼小劉可以請假,我卻不能?”她一臉被區別對待的不服氣。
餘溫道:“小劉懷孕了要去做產檢,你也懷孕了嗎?”
白萱被噎個半死,最後從嘴裏憋出一句,“懷孕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今天晚上就回去懷一個給你看看!”
餘溫嘴角終於滑出笑意,“行了,越說越不像話。今晚老老實實陪我加個班,明天我就痛心疾首批你一天假。”
白萱無辜地眨眨眼,“‘痛心疾首’好像不是這麼用的哎……”
餘溫一瞪眼,“那你到底要不要我批假?”
“要要要……”白萱立刻堆出一臉諂媚的笑容,“你最有文化了,你長得美,你說什麼都對。”
餘溫被拍了馬屁,愉悅地笑了。
……
白萱陪餘溫參加的是一個規模很大的商業酒會,也沒什麼實質的目的,就是過來多攀點人脈,混個熟臉。
兩個人都是高顏值的氣質美女,又很會穿,甫一亮相就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餘溫是港城榜上有名的資深公關,交際手腕之牛,工作能力之強,但凡是跟她合作過的,沒有不嘖嘖稱讚的。
白萱都有些納悶,以前怎麼沒關注過這個人精呢。
她跟在餘溫身後,像個謙虛的小學生一樣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包括一些場麵話,一些小動作,都令她受益匪淺。
餘溫也不吝嗇,給她介紹熟人,教她怎樣利用自己的優勢和男人的通病,將自己的職業性發揮到最大。
酒會上到處都是西裝革履的男人和盛裝出席的女人,一顰一笑之間,每個人臉上都戴著美麗的麵具。
就像那首《消愁》裏唱的,在歡樂場上,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人們在喧囂裏被淹沒。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歡樂場,誰不是戴著麵具過活呢?
最重要的,還是要開心。
白萱跟在餘溫身邊和幾個老板聊著天,目光在場中淡淡一掃,竟然看到一個熟人,呦嗬,那不是梅小曼嗎?
她也在這兒……
豔光四射的梅小姐正穿梭在一群西裝革履的男人中間言笑晏晏,下一秒,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白萱瞳孔一縮,哎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