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奕和榮誠的強烈要求下,蘇睿沒有辦法,隻得將受了輕傷的白萱從頭到尾送進診斷室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最後得出的結果確認隻是眼部皮膚組織表層受了點輕傷,沒什麼大礙,才讓兩個人的心沉了下來。
白萱躺在病床上,睜著還紅腫的眼睛,看看左邊的修奕,再看看右邊的榮誠,抿抿小嘴,“我渴了。”
一句話,立時讓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男人慌了神,一人端起一個杯子送到她麵前,“喝吧……”
白萱盯著擺在眼皮底下的兩個杯子,突然有種再次昏過去的衝動。
兩位大仙兒,您們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特地派來整我的是吧?
修奕冰冷如刀鋒的眼眸冷冷地朝榮誠看過去,“安東尼奧,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榮誠用挑釁似的目光回擊,不鹹不淡地說:“白萱是因為我受的傷,我理應留下來照顧她。”
修奕眉心一凜,唇邊挑起一抹冷笑。
“你知道就好,我告訴你,小五這一拳是為你挨的,早晚有一天會落到你身上。”
榮誠波瀾不驚的眸光微微閃動,饒有深意地說了一句,“看來我們之間,勢必會有一場戰爭。”
修奕毫不示弱,“我相信,絕不會太久。”
短短兩分鍾的時間裏,白萱尚未恢複的眼睛左右擺動,聽著兩個人劍拔弩張的唇槍舌戰,好想狗帶啊。
誰說女人之間的戰爭可怕,男人之間的戰爭也是很可怕的好嗎?
分分鍾都是要見血的趕腳,可憐她這隻差點犧牲的眼睛,真是痛死寶寶了……
不想再見他們大打出手,白萱隻得訕訕地朝榮誠笑道。
“安東尼奧先生,我沒事了,您公務繁忙,就不打擾您了。”
這是下逐客令的節奏,榮誠一顆老心傷著了,卻還是舍不得衝白萱發脾氣。
他將水杯塞進白萱手裏,一臉疼惜地摸摸她的頭,溫和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白萱乖乖地點點頭,眼睛不由自主地朝修奕瞄過去。
果然,在榮誠將手放在白萱頭上的一刹那,修奕烏黑烏黑的雙眸就快速地覆上一層冰棱,如深冬的湖麵。
臨走之時,榮誠還警告性地看了修奕一眼,針紮似的眼睛充滿各種寒意,真是讓修奕渾身不舒服。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修奕麵對榮誠,總有種麵對老丈人的感覺……
榮誠前腳一離開病房,白萱就繃不住了,放下水杯就小貓兒一樣撲進修奕懷裏,撒嬌討寵:“二哥~”
修奕一顆硬邦邦的心被她這麼一撲,再一叫,就如那臘月冰雪被春水融化似的,熾熱的液體從心裏流淌出來。
原本緊繃的極薄的嘴唇終於緩緩揉開弧度,笑容中透著曇花一現般罕見的寵溺。
他手上還捧著水杯,被白萱這一撲騰,差點失手全澆在被子上,然而現在卻是一丁點脾氣都發不出來。
修奕將水杯放下,單手抱著白萱360度完美旋轉,讓人抱在腿上,挑起她的下巴細細端詳著那破了相的臉。
湛黑的眼眸中泛著絲絲心疼,沉聲問道:“疼嗎?”
白萱何其了解修奕啊,單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有多麼的愧疚和自責,她多懂事啊,當然不會讓他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