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已經上桌,修遠瞧著修奕的背影,見他不顧禮數率先攬著佳人走了過去,便知他少爺脾氣又犯了。
他兩邊的唇角微微提起,露出一抹縱容的笑意,抬起眼皮淡淡掃過去,便看見一臉黯然的白萱,眼底興味更濃了。
“今天是家宴,都不要太拘束了,過來坐吧。”
修遠溫和地吩咐一句,便半攬著夫人抬腳邁步往餐桌走去。
五朵金花紛紛應是,尾隨在他們身後走過去。
長長的餐桌,修遠和邵冰瑩分別坐於兩端,修奕在修遠下首的位置,旁邊挨著梅小曼,眾人紛紛落座。
白萱屁股還沒坐下,便聽邵冰瑩開口道:“小五過去找你二哥去,好久沒見程橙了,來我身邊坐。”
程橙剛剛在修遠身邊落座,聞言隻好重新站起,和坐在邵冰瑩旁邊的白萱換座。
白萱滿心怨念,真是流年不利,走到哪兒都被人嫌棄,她都快成狗不理包子了。
寶寶心裏苦啊,但寶寶不說……
最悲催的,三姐旁邊挨著的人可是大少爺啊,平時她對這位爺的原則就是惹不起,躲得起,能有多遠躲多遠。
得,今兒直接接近地雷區域了,就等著她被炸成粉末吧。
落座的時候,她才遲鈍地發現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坐到了修奕的對麵,不由感歎一聲。
緣分呐。
修奕慢條斯理地吃著飯,眼皮都不抬,對白萱坐在自己對麵這件事情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興趣,更別提歡迎了。
白萱心裏不爽,往嘴巴裏塞了一個小包子,又抿了一口紅酒,悶不做聲地吃著,食不知味。
包子配紅酒,鬼知道那是什麼味道。
梅小曼這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豪門家宴,即便做足了功課,到了正式場合還是不免緊張,一緊張就容易露怯。
不是拿錯了刀叉,就是切飛了牛排,窘迫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修奕冷眼瞧著,幹脆把自己麵前切好了的牛排遞給她,跟打發叫花子似的,“吃吧。”
梅小曼怔怔地看著體貼入微的男人,感動得無以複加,“那,你吃什麼呢?”
修奕隨手用叉子將白萱眼前僅剩的一個包子夾了過來,“我吃這個。”
白萱:“……”
餐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中方西方,冷菜熱菜,花樣繁多,分量卻不多,修家雖是豪門,卻從沒有浪費的習慣。
吃飯的時候便能明顯看出來,修遠和邵冰瑩的飲食習慣大不相同,一個偏中式,一個偏西式。
倒是邵冰瑩和程橙兩個人的喜好十分一致,喜歡吃偏冷一點的西餐,牛排隻吃三分熟的,主食一點兒都不碰。
“在英國生活得還習慣嗎?”
邵冰瑩淡淡開口,聲音溫柔,像是姐姐對妹妹的那種親和。
程橙咽下口中的食物,“挺好的,多謝大少奶奶關心。”
邵冰瑩看了修遠一眼,噙著笑意道:“倫敦氣候濕潤,阿遠的腿一到下雨天就疼,全指望你多多照顧他了。”
“應該的,請大少奶奶放心。”
程橙的態度始終規規矩矩,一板一眼,讓人挑不出理來。
“一家人,客氣什麼。”
邵冰瑩笑了笑,眼神越發關切,手不著痕跡地搭在她的手腕上。
程橙身子不由一僵,下意識地便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