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白萱話音未落,便見修奕敏捷地側過身,一手將她扶起,緊接著一個戳擊腿照著黃毛的肚子狠狠踹過去。
黃毛被他的腿功直接踹出五米遠,重重摔在牆壁上,捂著胸口慘呼一聲。
他能夠清醒地感覺到,自己的肋骨被這人踹斷了不止一根,下手特麼真是狠啊!
剛才修奕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看得他們眼花繚亂,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兄弟就已經趴在地上了。
他們驚懼地看著麵覆寒霜的修奕,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兩步,轉身想逃,卻迎麵撞上了晚了一步趕來的何閏。
何閏扭了扭脖子,開始動手收拾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痞子,把他們打得齊聲哀嚎,跪地求饒。
“不敢了不敢了……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
白萱推開修奕,徑直走過去製止何閏再動手,恨鐵不成鋼似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人。
“年紀輕輕的,幹點什麼不好非要做混混?”
她蹲下身去,跟他們簡單交流了一番,得知他們是職業學院畢業的學生,畢業後找不到工作不得已才開始混社會。
白萱靜靜聽著,問他們道:“你們聽說過邵三爺嗎?”
修奕站在不遠處,眼睫微微一顫,不知她想做什麼。
那群小痞子互相看了一眼,忙不迭地點頭如搗蒜,“知道知道,邵三爺的名號我們都聽過的……”
“知道就好,你們去‘天上人間’找他,就說是白小五讓你們去的,他會給你們妥善安排的,好好工作,別瞎混了。”
她年紀比他們還小,可說出來的話不容置喙,那幾個小痞子知道是遇到貴人了,連連稱謝。
白萱露出一個俏麗的微笑,站起身來,淡淡道:“我們走吧。”
……
一上車,修奕就忍不住要掀開白萱的衣服檢查她後背上的傷勢,卻被她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我沒事,不勞奕少費心。”
白萱口氣說不出的清冷疏離,躲開修奕一丈遠,靠在車窗邊背對著他坐著,心裏如天空的烏雲一樣沉重。
修奕凝視著她的背影,臉龐冷峻堅硬得如同一座青灰色山岩,薄薄的嘴唇緊扣。
何閏感受到了黑雲壓城的冷空氣,嚇得大氣都不敢喘,握著方向盤的手心洇出一層密密的汗珠。
這個世界上,恐怕也隻有白萱有這樣的膽量,敢對奕少甩臉色了……
回到家,白萱徑直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後背上挨的那一棍火燒火燎的,疼得鑽心。
修奕拿著藥膏進門的時候,白萱正對著鏡子艱難地上藥,後背果然烙了一道紅痕,在白皙的肌膚上尤為刺目。
聽到動靜,白萱迅速地將衣服放下。
回頭見是修奕,她臉色冷得出奇,嘲諷道:“奕少總說我沒規矩,難道您不知道,進別人房間要先敲門嗎?”
修奕沒理會她的諷刺,走過去要撩起她的衣服,“脫下衣服來我瞧瞧。”
白萱知道他是要檢查她的傷勢,可那句話聽在耳朵裏像針紮一樣別扭,忍不住懟了他一句。
“奕少想看女人脫衣服也應該去找梅小姐,我可沒這個義務脫衣服給你看。”
修奕聞言神色一冷,卻沒說話,隻用威嚴如刀鋒的眼神盯著她。
他一向不怒自威,冰冷的眼神一掃過來,白萱的氣焰頓時冷卻了大半,不情不願地由著他掰過身子給她上藥。
坐在沙發上,修奕卷起她的上衣,擠在手中一大團藥膏給她敷在傷口上,麵上雖然冷著,動作卻極為輕柔。
“有本事打架,就要有本事不讓自己受傷。這道理打小我就告訴你,可見你一點沒往心裏去。”
白萱聽到他冷冷的斥責,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我能力再不濟對付那幾個人也綽綽有餘,你根本沒必要來……”
話音未落,她就忍不住“嘶”了一聲,修奕上藥的力道加重,疼得她一抽抽,忍不住回頭瞪他。
“不逞強你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修奕狠狠瞪她,被她激得心頭火起,“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我要是不去,你還有命活著回來嗎?”
白萱被他嗬斥的心裏委屈極了,自嘲一笑,“那我還真得謝謝少爺了,我能活著真是萬幸。其實您根本不需要救我,就讓我被那些流氓糟蹋了唄,還省得您費盡心思甩掉我!”
這話純粹是氣話,卻還是讓修奕的眼底洇出暴怒的紅光。
“你再講一次。”
白萱撇過臉去,執拗地不肯理他。
修奕驀地沉下臉,氣得眼球深紅,聲音沉得厲害。
“跟人打架,你還有理了是嗎?誰要你多管閑事去搶攝像機,多此一舉!”
嗬。
白萱氣得渾身發抖,心被狠狠傷到了,沙啞的聲帶洇血。
“是!我多管閑事,我多此一舉!我就應該視而不見,任由狗仔將你和梅小姐的戀情曝光,鬧得滿城風雨才好。您早說您想要上娛樂頭條,何必需要什麼狗仔隊,我親自拿相機給你們拍照,直接交給二姐發新聞就行,一定把您拍得像狗血偶像劇裏的男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