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深處一股粘稠的血液驟然躥升,白萱手心腳心全涼透了,她釋然一笑,眼角卻洇出一絲水霧。
她邁著麻木的雙腿走過去,緩緩屈膝,膝蓋還沒落地,葉梓琳已然急不可耐,劈手就是一個狠辣的巴掌,將白萱扇翻在地。
這一巴掌力道十足,白萱的腦袋“嗡”地一聲炸裂,嘴角立時硌破了,流出血來。
她倒在地上,抬起臉,冷冷地瞪著葉梓琳,那眼神甚是紮人,女人怒得上前將她從地上揪起來,抬手還要再賞一個。
“夠了。”
修奕淡淡的聲音適時響起。
極具威力的聲音讓女人的動作僵在半空,竟然劈不下去了。
葉梓琳不甘心地放下手,冷冷笑道:“怎麼,心疼了?不過是一隻家雀,弄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是不可惜。”修奕走上前來,拎著白萱的脖子將人扯進懷裏,捏著她的下巴道:“就算是家雀,那也是我的東西。”
他隨意地抬手擦掉白萱嘴邊的血跡,接過沐青遞上來的紙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輕道:“我的人,我來管教。”
修奕像丟抹布一樣將白萱丟進沐青懷裏,冷冷命道:“把她帶下去,按家裏的規矩處置。”
“是。”沐青心裏一顫,忙將白萱帶走。
白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門關上的瞬間,她看到那兩個人擁吻在一起。
極盡纏綿……
***
白萱今晚總共挨了三巴掌,一下比一下狠,白皙的小臉印著斑駁刺目的指痕,腫著,還滲著洇洇血絲。
“你今天是怎麼了?處處跟奕少作對?”沐青用冰袋給她敷著半邊臉,又是心疼又是責備。
白萱輕輕扯了扯嘴角,“我有嗎?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跪也跪了,還要我怎麼樣?”
沐青睨她一眼,“都這麼大了,還這麼任性。奕少是寵你,可也是有限度的。遠昌的合同搞砸了,本來就在奕少那裏記了錯,你還硬要去招惹那葉大小姐,葉氏集團是盛域重要的合作商,要是再把這單生意弄丟了,奕少怪罪下來,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白萱嘴巴一扁,跟在修奕身邊不是一天兩天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她自然清楚,但心裏就是別扭的。
沐青瞧著她一臉委屈的模樣,輕輕一笑,“不過,你今晚有點反常啊,竟然打不還手,太不像你白小貓的作風了。”
白萱嘴角沁出苦笑,“我就是想看看,我在他心目中到底值幾斤幾兩。”
事實證明,一文不值。
她愛他再深,也占據不了他心中微小一隅。
既然如此,那似乎也沒必要為其神傷了,何苦來的。
臉消腫了大半,看上去不再那麼觸目驚心了,白萱想了想,幹脆化了個大濃妝,換上了吊帶和熱褲,就要出去浪。
“哎……”沐青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去哪兒啊,奕少罰你閉門思過呢。”
白萱哼道:“我又沒錯,思什麼過啊。放心吧四姐,奕少正摟著溫香軟玉滾床單呢,沒空理我,我出去玩一會兒就回來。”
她猴子一樣掙開沐青的手溜出家門,打了個車直奔“天上人間”。
……
舞池裏,白萱如脫韁的野馬一樣瘋狂地扭動著腰肢,和一個帥哥貼著背大跳熱舞。
她肆意地笑著,無袖的緊身背心勾勒出上身美好的曲線,姣好的臉蛋配上精致的妝容,活脫脫一隻“小妖精”。
“來一杯血腥瑪麗。”她拍拍吧台,點燃了一隻香煙,翹腿坐著。
屁股還沒坐穩,一隻淫手便摸上了她的背,是剛剛那個跳舞的帥哥,“美女,舞跳得不錯,想不想玩點更刺激的?”
白萱一口煙霧噴在他臉上,微微眯了眯眼,笑道:“好啊。”
洗手間旁邊黑洞洞的走廊裏突然傳來幾聲悶響和男人的慘叫聲,白萱對著蜷縮在地上的男人狠狠踢了一腳。
“就你這熊樣,還想泡我?我踢死你!”
她拍拍手往外走,剛轉到光明處,就撞上了一夥大漢。
他們手上拿著電棍,橫眉怒目道:“你就是那個姓白的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