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金安”,宗政華頡拜見楚翊煥道。
“都起身吧”,楚翊煥開口道,“將軍好雅興”。
“華頡一屆武夫,哪裏懂的這些。不過是去貴妃那裏敘敘舊,這剛準備出宮,就碰到了王妃”
“巧了,本王也正準備出宮,倒是可以同將軍一道”
三人拜別蘇姑姑,隨後一起出了宮門。宗政華頡騎馬先行,林安和楚翊煥坐在馬轎內,緩緩前進。
“以後沒有我的陪同,切莫隨意進宮”,楚翊煥臉色陰鬱,囑咐林安道。
“你是在擔心皇太後對我不利”,林安停止準備打開糕點盒的手。據林安所知,皇太後至今並未有任何表達支持太子還是楚翊雋。
“不是對你,而是要牽著住吳家花溪”,一旦戰爭打響,屆時皇祖母保不齊會以林安為人質,將她困在皇宮,讓花溪霧穀全力支持後備軍需。
這帝王路上,能走到最高點,不被別人給踩下去,誰也不是純良之人。多少不得已而為之,是犧牲別人保全自己,楚翊煥必須加快步伐,助皇兄楚翊雋奪取這天下,才能無後顧之憂的和林安暢遊四海。
“花溪霧穀對吳國的忠誠日月可鑒,為了以表花溪霧穀對吳國的忠心,花溪之人從未涉及朝廷,也從未與官打交道”,林安也是明白楚翊煥的擔心,當初皇太後與花溪霧穀結親,也是存的忌憚和利用花溪霧穀的財力。
“想必先皇也不知道花溪霧穀能將財力空前絕後的壯大,皇位的更替,二邊的領導者沒有絲毫的情感可言,防範是穩妥的事情”
“你就不害怕花溪霧穀叛變嗎?”
“就你了解,以花溪霧穀的財力,隻要有心叛變,誰還攔的住。這事我明白,皇太後也明白,隻是皇太後認準了花溪定不會背棄親人,要一份籌碼罷了,而你就是最好的籌碼”,楚翊煥目露寒意,皇太後不想傷她,但別人就不一定了,亦如太子。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還有以後不要隨便接別人的吃食,也不要代為轉交吃食”
楚翊煥眼角冷冽,透著痛恨,林安也突然想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連忙保證說:“我下次不敢了”
“還好此次是宗政華頡,若是別人,誰也保不準裏麵會有何種把戲”,宗政華頡為人正直剛毅,是不削與用這些陰謀。
林安回府後,迫不及待的拆開盒子吃起棗花糕,留了幾塊給門外正在練劍的楚悅君,隨後和玉夙前去歸暉苑,將宗政華頡的糕點轉交宗政華蓉。
這還是林安第一次來歸暉苑,樸素而簡單,裏麵的擺設大多是宗政華頡為宗政華蓉挑選的陪嫁物,帶著一股陽剛之氣,少了一點委婉。
侍女領林安進苑時,宗政華蓉正在作畫,這讓林安想起了吳瑥。
“妹妹不知姐姐前來,有失遠迎”,宗政華蓉盈盈一拜,頗有大家閨秀之姿,柔弱卻典雅,“姐姐快來看看,這幅畫該提個什麼名字好”。
宗政華蓉說的隨意,好似兩人很熟悉。林安湊近去一瞧,畫的還算不錯,許是林安自小就看多吳瑥的畫作,總覺得缺少些意境。
“這……就叫福蓮可好?並蒂蓮開,一朵嬌羞,一朵豔麗,是福瑞之兆”,林安實在是想不出什麼高雅的名字,胡亂起了一個。
“好名,煩請姐姐不嫌棄,給我提上這兩個字”
宗政華蓉比林安年長,這一口一個姐姐的,讓林安聽的頭皮發麻。
林安提筆一氣嗬成,宗政華蓉拿起來仔細端詳。宗政華蓉看了良久,林安納悶,她的字算的上娟秀,但也不至於讓宗政華蓉看那麼久。
“我竟然差點把這事忘記了,此次進宮參加典禮,恰巧遇到宗政將軍,將軍他有事,托我給妹妹帶來這糕點”,林安說完,玉夙將提著的糕點遞給宗政華蓉身邊的侍女。
“勞煩姐姐了,姐姐若不嫌棄,這糕點倒是可以嚐嚐”
“不了,我還有些事情。下回有機會再來”,林安這邊才拿了宗政華頡的一盒,這邊宗政華蓉又要給她一盒,林安委實不好意思。
“那我也就不耽誤姐姐了,小穀出去送送王妃”
“是”,宗政華蓉身邊的侍女放下手中的糕點,送林安和玉夙出了歸暉苑。
宗政華蓉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張皺巴巴的紙,上麵的字和畫作上的兩個“福蓮”並無差別,宗政華蓉緊握拳頭,關節泛白。
那字上分明寫著:天冬,真的是你嗎?我很想你,我至今都無法想象你還活著。每日醒來,每次望見,都像是夢。一次火劫,一個輪回,熊熊烈火燒盡山林,我沒能去找你,你可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