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飲血凝血(2 / 2)

無患子整整放了非善滿滿五大碗的血,才給非善止血,包紮手腕。多放二碗血,準沒錯。

“十五,你快把這血喝了”,無患子直接遞給林安一碗血道。

“不是說要煉藥嗎,這可是人血”,眼前的這一滿滿的血,還帶著非善的溫度,上麵漂著一層血沫,林安忍不住幹嘔。

無患子不耐煩道,“這裏哪裏有煉藥的爐子,更何況等我煉製好了藥丸,你的血都流幹了”。

林安闔眼,捂住胸口,咕嘟咕嘟的將這些藥一飲而盡。林安難受的捂住嘴巴,一股腥甜充斥的全身,難受至極。

“請諸位先回避一下,包括曆王”,無患子無情的將眾人轟了出去,“我想十五絕對不會像讓你們看到這一幕,待會無論聽到什麼聲音,切莫私闖”。

眾人離去,無患子拿著盛著半殅花汁的器皿,取下林安脖子上的紗布。林安自覺的躺下,等吳焸、水淼和火焱按住林安的手腳,無患子才將藥一點一點的塗在傷口上。

“啊……”,林安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貫徹山穀,仿佛被烈火焚燒之人死前的最後呐喊。

楚翊煥衝到帳門前,準備衝進去,被張全攔下。

“曆王,患子兄竟然這樣做,定是有他的理由,你切莫衝動。況且王妃也不願你看到這一幕。”

“難道要本王坐以待斃嗎?你聽聽這聲音,你知道她受的什麼罪嗎?本王實在不敢想,本王隻想陪在她的身旁,你明白嗎?”,楚翊煥後麵的話,幾乎用盡了全力嘶吼出來。

“曆王,您要知道,隻有受了這罪,王妃就能平安無事了,這比我們之前預想的結果好太多不是嗎?”,張全不明白楚翊煥平日裏泰山蹦於前而麵不改色,如此從容不迫的人,竟然每次遇到林安的事情就坐臥不安。

楚翊煥退後幾步,走向不遠處的欄杆旁,一拳揮去,一旁站著的宗政華頡截住楚翊煥的拳頭,“曆王,還望保重身體”。

“你們一個個的都叫本王保重身體,可本王現在的心都懸在王妃身上,我現在心如刀割,這當如何醫治”,楚翊煥用手指狠狠戳著心口,悲痛欲絕的說。

“張太醫,你說說看,本王當如何?”

張全低頭不語

楚翊煥將手指指向站在張全旁邊的非善說道,“非善,你說說看,本王該如何?”

非善低頭不語

“還有你、你、你,你們都說說本王該如何?”,楚翊煥原地轉了一圈,挨個問道。

為何?這上天總是想盡法子的傷害他在意之人。楚翊煥忍住喉嚨衝體而出的腥甜液體,如同無聲的抵抗。

“非善,你快進來”,吳焸汗流滿麵,打開帳門說道。

楚翊煥衝上前去,握住林安雙手緊緊的握住拳頭,手腳不停的抽動,體內的寒氣亂串,錯骨分骼,痛到五官扭曲。她頸上傷口發出屍體腐爛的味道,令人作嘔,腳踝處熒著淡藍色的光,臉上和裸露出來的手臂布滿深藍和緋紅相間的斑點。

吳焸此時已經無暇顧及他人,拉過非善就他的手腕劃上一刀,將他的手遞到林安的嘴邊。

林安想也沒有想就用力咬住非善的手,仿佛要將非善的血吸幹,血從林安的嘴角流下,宛如嗜血的羅刹。她頸上的傷口,若同千萬隻蜈蚣在撕咬,全身的血液逆流相衝,腳踝處的傷口冰涼刺骨,似水蛭吸附在上麵。此刻她隻知道她需要妙生花丸,來抑製住體內爆發而出的痛楚。

誰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林安的嗓子早已經嘶啞不堪,她身上的斑點漸漸褪去,昏了過去。非善被宗政華頡帶下去關押起來,張全等人隨後也紛紛拜別。

楚翊煥命小兵將塌上的被單換下,身子轉向另一側,拂過林安額前早已經被汗水濕潤的碎發。

“鬼醫,十五應該沒事了吧“

無患子瞅了一眼楚翊煥,低頭繼續整理醫匣子,“不知道,她這是第四次受這種苦了,但是隻有今天沒有服用妙生花丸”。

無患子看著小兵收走沾滿血跡的被單,連忙吩咐小兵道,“最好將這被單燒掉。這上麵的血水澆灌到花草上麵,殘留土地裏,花落草枯,十年之內寸草不生”。

小兵剛換被單的時候,左手不小心碰到了上麵的血,嚇的趕緊抽出左手往衣服上蹭了蹭。

“這血隻是對花草有影響,並不會對人的身體造成傷害”

吳焸坐在旁邊木桌上,一眼不發,他在思考是否要將林安帶回花溪霧穀,這半殅花是用盡了,林安若再傷,今後該以何藥續林安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