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屍骨半殅(2 / 2)

非善扶順非良幹燥暗黃的發絲,解釋道,“隻是和她頗有眼緣”。

這時麥香衝進房間,徑直拿起非良的桌子上的首飾盒。她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人在非良的房內,緊忙將首飾盒抱在懷裏,吞吞吐吐的說:“這這這……官兵已經將梟家寨攻陷,反正非良當家不用這些”。

麥香急忙跑了出去,非善突然感覺鬆了一口氣,他再也不用過這種殺人放火的生活了。

“你們還不快走,不如你跟我走”,吳焸倒是挺喜歡這非善的性子。

“不走了,你還是去山下尋她吧,她走了有一段時間了”

吳焸也不多勸,尋林安要緊。他準備從剛才上山的路下山,遇到了正殺上寨正門的宗政華頡,吳焸記得林安同楚翊煥大婚當天,他也在場,或許他見過林安。

吳焸攔下宗政華頡,宗政華頡一開始以為梟家寨的匪徒,提劍就揮去,左邊的侍衛用長鞭擋下了這一擊。

“宗政將軍誤會了,我是花溪霧穀的吳焸”,吳焸見宗政華頡收起手裏的劍,急忙問道,“請問你剛才上山可否見到我家十五”。

宗政華頡怔住了,握住劍的手,止不住顫抖,呐呐的問道,“剛剛你說誰?”。

吳焸以為宗政華頡不知道林安的小名,撿起宗政華頡的劍遞到他的手上,解釋道,“十五,那是林安的小名,我一時心急,竟然忘了將軍不知道,將軍可否見過她”。

“她在山下的營地內”,宗政華頡手中的劍掉在地上。

“多謝”,吳焸告別了宗政華頡就向山下出發。

留下宗政華頡在原地悵然若失,“十五”二個輕飄飄的字讓宗政華頡如雷貫耳,林安竟然真的是十五。宗政華頡想起與林安之間的種種,傷疤的事情、獨腳金的事情……一幕幕想來,或許從一開始她就認出他了。而他竟然在崖邊對她存過殺心,她救了他,而他卻拋棄了她。

有一道寒光直指宗政華頡,匪徒乘機向宗政華頡殺來,被宗政華頡身邊的小兵攔了下來,“鐺鐺鐺……”,白刃相接,二人打的難分上下。

宗政華頡回過神來,手中的劍脫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射進了匪徒的胸口,匪徒慘叫一聲,身子朝後麵倒去。

曆王帳內

帳外的巡邏兵緊忙衝進帳內稟告,“報,門外有號稱花溪霧穀之人求見”。

楚翊煥不顧別人的發對,堅決的抱住已經暈睡的林安,看著她玉頸厚厚的紗布已經滲出血了,冰涼的四肢和死人一樣寒。

他聽到巡邏兵的抬起頭,顫抖著將林安的頭移到枕頭上,站起身來,天無絕人之路,若是鬼醫無患子在,一定會有辦法救林安的。

“還不快請進來”,楚翊煥身負重傷,腳步發虛,摔倒在地,一旁的張全連忙將楚翊煥扶了起來。

吳焸進帳時,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林安。朱唇乏白,雙眼緊閉,身下是一片鮮血流淌,而身體上方的衣物則是一片幹掉的暗紅血跡。

吳焸三步並作二步,走向林安,撫摸著她的臉頰,低泣道,“十五,三伯來了。無患子快來看看”。

林安疲憊的睜開眼睛,扯出一絲笑容,撒嬌道,“三伯,十五可想你了”。

“你啊,從來就會闖禍”,吳焸苦笑不得,“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不會再有下次了”,林安垂下眼眸,再也不會有下次,這次她就可以去找母親了。

“是不能再有下次了,這半殅花隻最後一株了”,吳焸別麵色凝重,林安不知道這半殅花是如何得來的,他卻知道的清清楚楚。

半殅花,一死一活,死的枯花治成妙生花丸,而活著的這株需要再無風有光的地方才能開花,遇風則落、無光則謝,極難保存。花溪霧穀將這花放在琉璃罩內,日夜派人守護,夜裏點不滅長燈,這十幾年才護住幾株。最重要的是這半殅花,是吳夏的屍骨為土胚才能發芽開花。吳焸合上眼睛,不要往事決堤,強忍著心中的痛意。

林安聽完後吳焸的話,暗自慶幸,有半殅花,她就不用死了,“你每次都是是最後一株,但是我每次受傷都有”。

“以前這麼說是為了讓你凡事小點心,如今是真的沒有了“

無患子並沒有靠上前去,打開隨身的紫檀藥箱,取出一個琉璃罩,琉璃罩下有一朵馥紅的花,花成四瓣,無葉而嬌。打開玻璃罩,香味濃鬱,乍得一聞覺得香,可後麵聞著胸口發悶。

無患子迅速取出一個搗藥器皿,將花連根拔起,細細的搗碎,花汁竟呈墨黑色。十分不耐煩對著吳焸說道,“還看什麼看,直接用藥。你先給十五喂一顆妙生花丸,應該在她的布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