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走了,非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蘇常燾,眉清目秀,發濃而密。非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明明是她打劫了他,他卻不顧性命之危救了她。非良心裏暗暗的決定一定要報答他,可如何報答了,不如以身相許。
蘇常燾醒的時候,非良正躺在他的懷中而眠。蘇常燾驚嚇的推開非良道,“子曰非禮勿聽、非禮勿視,抱歉,抱歉”。
“你醒了”,非良歡喜道,“你為什麼你不看著我,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蘇常燾沒有那麼沒有想到非良會如此直白,整個人直接傻掉了。
“你叫什麼名字”
“蘇常燾”
“哦,那我以後叫你常燾。我的名字叫非良”
蘇常燾這時才從那句“難道你不喜歡我”中反應過來,“你剛剛說了什麼”。
非良對著蘇常燾的耳朵說:“我說我喜歡你,我要嫁給你”。
蘇常燾嚇的後退二步,這姑娘說話也太太太露骨了吧,吞吞吐吐的說:“我我我我們……二人才見過一次麵。姑娘這話說的未免太太太難為情了吧”。
“不難為情啊,我們那裏都這樣的。喜歡就說出來,甚至雙方看對了眼,就直接搬在一起住”
蘇常燾聽到此處臉紅耳赤,匪徒的風氣竟然如此放蕩,禮義廉恥何在?
“那你了,你喜歡我嗎?”,非良見蘇常燾低著頭沒有回答,直接親了上去。蘇常燾感受到嘴唇上的柔軟,不自覺的回應起來,有些感情來的迅速和濃烈。
“你還說你不喜歡我,那你剛剛為何親我”
“這……竟然你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那我定會對你負責到底”,蘇常燾鄭重的承諾。
“那好,我們回去就跟我父親說”,非良依偎在蘇常燾的身邊。
蘇常燾麵露難色道,“可我不能去土匪窩裏”。
“沒事,我也不喜歡那裏。這是我第一次獨自下山打劫,我的手還未沾過鮮血,我隻是回去跟父親和哥哥道個別。道完別,我就隨你一起回家,從此好好過日子”。
過了幾天,蘇常燾的傷結痂,非良他們二人告別獵戶,回寨了。
寨子裏的人隻知道非良帶回一名男子,男子俊秀儒雅。非良告訴寨子裏的人,這是她的夫君,是她的救命恩人。蘇常燾與寨子裏的人格格不入,待人總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寨子裏的男子都對蘇常燾表示嫌棄,認為蘇常燾很孬,配不上寨子裏最美的非良。
再說,非良此行十分詭異,寨子裏一起出動的兄弟被官府抓的抓,死的死,偏偏她活的好好的,還帶來了一個陌生的男子。
非良向梟猛說明的用意,遭到了極力的反對,哥哥非善保持中立。非良不明白,為什麼梟猛會這麼反對。她追求幸福難道有錯嗎?
進梟家寨容易 ,出梟家寨難。梟猛很清楚他哥哥梟猖的性格,絕不會允許人背叛梟家寨。在梟猖心裏,不生活在梟家寨,就等於隨時會倒打一扒,是很具有危險的行為。若被梟猖知道非良竟然要背棄家族,嫁出寨門,二人難逃一死。
“你可知道你今天的作為,犯了你大伯的大忌。你若是平常人也就罷了,你可是梟家寨的少當家,從小生活在你就生活在梟家寨,對梟家寨的布局和防禦塔了解的一清二楚,你覺得你大伯會如此放縱你嗎?”,梟猛在非良身邊來回踱步,顯的焦急不安。
“父親,我從未見過像他一樣善良的人,我隻想和他在一起,求您的成全”,非良雙膝跪地,向梟猛磕頭道。
梟猛頓下身子,握住非良的肩膀,看了一眼在旁邊的蘇常燾,放軟了口氣道,“其實不一定要出寨的,可以讓蘇常燾來寨子裏生活”。
蘇常燾驚恐萬分,他是萬萬不能拋棄家中的老父親而來土匪窩裏生活的。蘇常燾俯首作揖道,“小婿家中尚有老父親,還請嶽父見諒,成全我們,我日後一定常帶良兒來看您”。
梟猛譏笑,這蘇常燾倒是天真的可愛,如今生死未卜,他還以為自己隻是在擔心兒女分別之苦。
“父親,你最明白母親是怎麼死的。當年你也是下山劫持失敗,逃離路上被母親所救,大伯不讓你出寨,母親委屈求全留在了寨子裏,可結果了,結果卻是換來終日擔心受怕,最後鬱鬱而終”,非良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非善非良,匪善匪良。這或許是已故的母親對他們兄妹二人的期盼,即使在這樣的環境裏,依舊能保持一顆善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