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奇怪不見讚單的時候,他就從大堂旁邊的房間裏轉了出來,周偉他們連忙迎了上去,打完招呼以後,真真忍不住問:“讚單,你又說要介紹你的新女朋友給大家認識,現在人呢?”
讚單笑了笑,從身後拉了個人出來,周偉首先驚呼:“媚兒!你怎麼在這裏?”
周媚兒臉紅紅的,輕輕地叫了聲:“哥。”
讚單開心地說:“我已經喜歡媚兒好久了。好不容易她才答應當我女朋友,大偉,你這當大哥的可不能阻撓我們啊。”
周偉皺了皺眉頭,似乎地深思什麼:“這個嘛……”
周媚兒有點擔心地看著這個嚴肅起來比父親還要利害的大哥。讚單也有些緊張了,握住了媚兒的手。
程衛在旁邊笑了,懶懶地說:“讚單,如果你答應以後都讓我們成為免費會員,我擔保大偉一定沒有意見,對吧?”最後一句是對著周偉說的。
周偉一聽,馬上哈哈地大笑起來:“好啊,還是你小子了解我。”
讚單一聽,喜出望外地說:“這個絕對沒問題。一言為定哦。”
媚兒紅著臉嗔著:“哥,你把我當什麼了?你還以為在做生意啊?”
周偉故意生氣地對程衛說:“你瞧,你瞧,什麼叫女生外往。還沒有成為人家的媳婦,就幫著別人來說哥了。唉,女大不中留了。”
“哥!”周媚兒臉更加紅了。
看著她被讚單握得緊緊的手,思嘉心裏的石頭終於放下了。
周偉開心地說:“好啊,一下子來了兩個驚喜,還有沒有第三個呀?”
“兩個?”讚單和周媚兒愣了一下。
周偉指了指身後的程衛的思嘉,說:“瞧,和你們一樣,都把我這個大哥瞞在鼓裏。”
周媚兒這才看見大家身後的思嘉,愣了一下,然後終於明白過來,臉上馬上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
程衛有些擔憂,不動聲色地思嘉拉到自己的身邊。
這時,讚單拉著周媚兒的手忽然緊了緊,周媚兒連忙抬起頭,讚單對她安慰地笑了笑,示意她寬容一些。周媚兒這才想起身邊這個一直關心自己的人,於是臉色慢慢在緩和下來。然後終於向思嘉伸出了手,說:“你好,歡迎你的到來。”
思嘉抬頭看了看程衛,程衛輕輕地點了點頭,思嘉連忙也伸也手,跟周媚兒的握在一起,大家之間的恩怨都消除在了一笑當中。
人到得差不多了,大家齊心合力,很快就在草地的邊上生起了一堆火。大家圍著火說說笑笑,一邊烤著肉串,一邊喝著冰涼的啤酒,氣氛很快就熱烈起來。最後,在周偉的帶領下,大家一起唱起了熟悉的《真心英雄》。響亮的歌聲在草原的上空回蕩著。午夜的鍾聲終於響了起來,大家一起互道祝福,讚單把早已準備好的煙火拿出來燃放,刹時間,漆黑的夜空被絢麗的煙花照亮了,五彩繽紛的光亮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那麼幸福、快樂。
趁著大家都在看天上的焰火時,程衛拉起思嘉的手,帶著她悄悄地走進了茫茫有草原裏。他們越走越遠,身後有人聲漸漸地消失,一切恢複平靜,隻除了不時在劃破漆黑的光亮,以及草地上大自然的聲音。
思嘉任由程衛拉著,跟著他慢慢地走,感覺仿佛他們就一直這樣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裏,隻知道周圍一片寂靜。程衛停住了腳步。思嘉也跟著停住了,看著他。
程衛示意思嘉抬頭看天空。思嘉把起頭來,才發現天空上的景色和程衛描述的真的一模一樣。漆黑的夜空中,點綴著點點繁星。站在這裏看星星,思嘉才發現,星星不但特別的多,而且特別的亮。仿佛一伸手就能把星星抓在手裏。思嘉著迷了,感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世界是那麼的寬大。
程衛也在看著天上的星星,然後對思嘉說:“你會看星座嗎?”
思嘉搖搖頭,說:“不會。你會嗎?”
“以前當皇子時學過。”程衛指著天上一顆閃亮的星星,說:“你瞧見那顆特別亮的星星沒有,那叫大熊星。旁邊那顆小一點的叫小熊星。大熊星就是我,小熊星就是你。因為大熊星永遠都會陪在小熊星的身邊。就像我一樣,無論什麼事情,都會站在你的身邊,讓你依靠。”
思嘉感動地把目光從天空上轉到程衛的臉上:“謝謝你。”
程衛對著她笑了笑,說:“以後如果你不開心或許有什麼事情發生,一定要告訴我。如果我剛好不在,就對著大熊星說,我一定可以知道的。”
明知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從這樣一個人的嘴裏說出來,思嘉感動得一塌糊塗。好一會兒才笑著說:“那我把我的心願告訴大熊星,你能知道嗎?”
程衛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輕輕地把她拉進自己溫暖的懷裏,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那當然。你的心意不是已經在你身邊了嗎?還需要告訴誰?”
思嘉甜甜地笑了,把臉埋在他的懷裏,努力地吸取著他的溫暖。過了一會兒,才把抬起頭來,問他:“是誰教你看星座的?”
程衛看著天空的星星,回憶著說:“是欽天監的太傅。不過我最高興的是,小時候,皇阿瑪有空會抱著我,然後和皇額娘一起在禦花園裏看星星。那大熊星和小熊星就是皇阿瑪親自教我的。所以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看著他幸福的表情,思嘉知道那一定是他童年裏最美好的回憶。於是輕聲地說:“他們在天上一定看得到你的。”
程衛點點頭,然後深深地看著思嘉說:“我知道。一定是他們在冥冥是安排,才能讓我遇到你。”
思嘉也幸福地笑了。
看著美麗的夜空,兩人手拉著手,久久地站地那兒,相依偎著。
忽然,程衛似乎想起了什麼,問思嘉:“丫頭,最近晚上睡覺時,你覺得寒冷嗎?”
思嘉有點莫明其妙,不知他為什麼會在這樣的環境下問這個問題。於是如實地回答道:“沒有啊,自從上次修理了之後,一直很好啊。”
程衛皺了皺眉頭,說:“可是,最近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總是覺得冷。”
思嘉想了想,說:“是不是你家的暖氣壞了?那得快點找人來維修呀,否則生病了就麻煩了。”然後又忽然叫了起來:“呀,明天是大年初一,沒有人上班呀!怎麼辦?”
程衛搖了搖頭,說:“放心吧,我家的暖氣沒有壞。”
思嘉鬆了口氣,然後又說:“那是不是被子不夠厚?回去我幫你再找張厚一點的被子吧。”
程衛仍然是笑著搖了搖頭:“也不是被子的問題。”
思嘉更加不明白了,繼續猜測:“那是什麼問題?是不是你身體不舒服?怎麼不見你說呀。”
越說越急,連忙伸手去摸程衛的前額。
程衛立刻安慰她說:“不是,放心,我的身體好得很。”
“那是為什麼?”思嘉已經想不出理由了。
程衛定定地看著她,說:“你真的想知道?”
“那當然,我是你女朋友嘛。”思嘉忽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是你讓我說的。”程衛仍然是繞著圈子。
“說嘛。”思嘉開始不耐煩了,同時心也不知為什麼,開始有些不矩則地跳動。
程衛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說:“我是覺得,晚上一個人睡,怎麼也睡不暖。你說,如果有多一個人一起睡,是不是會暖和點兒呢?”
思嘉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臉刷地全紅了,還好是夜晚,夜色掩飾了她的羞澀:“你。不跟你說了!”說完,掙脫出了程衛的懷抱,轉身想走。
程衛一把拉著她的手,說:“不行呀,你是我女朋友,不跟你說難道我呆會兒回去找他們討論去嗎?”
思嘉的臉更紅了,嬌羞地說:“你欺負人!”
程衛強忍看笑意,裝作委屈的樣子:“我那有,是你讓我說的。我說了,你又不理我。”
思嘉一時不知應該怎樣回答他,幹脆把臉重新埋回他的懷裏,做隻鴕鳥比較安全。
程衛沒有讓她的如意算盤打響,而是用手輕輕地捧起她的臉,溫柔地說:“難道你對我還沒有信心嗎?”
“不是。隻是……”思嘉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一片深情,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以後,自己還怎麼怎麼會質疑他的真心呢。可是,他這樣說,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希望自己做他的情人?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程衛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拿出一隻精致的盒子,慢慢地打開,隻見裏麵裝著一隻做工精美的鑽戒,晶瑩的鑽石地星光下閃爍著幸福的光彩。程衛把盒子放到思嘉麵前,輕輕地說:“那加上這個呢。”
思嘉驚訝得不知怎樣表達自己的想法,隻是怔怔地問:“你什麼時候買的?”
程衛笑笑,說:“在我去上海出差的時候。當時看到它,我就想起你。本來早就想給你,隻可惜回來之後……”
思嘉想起了那時的誤會,想起那時自己的傷心,惡作劇由然而生:“可是花呢?你不知道現在向女孩子求婚,除了戒指,還要有花的嗎?”
程衛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此一問,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機,開始拔打號碼。思嘉莫明其妙地看著他,不會現在打電話叫花店送過來吧。哪會有人理他呀。
忽然,一聲巨響在空中響起,一朵巨大的煙花在空中盡情地綻放,把整個漆黑的夜空照亮。然後,一聲接一聲的爆破聲陸續響起,一朵接一朵的璀璨在空中燃燒。思嘉完全被這美麗的圖畫征服了。
程衛在她耳邊溫柔地說:“我已經當了幾十年‘寡人’了,寂寞的滋味已經受夠了。我現在隻希望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每天下班能看到心愛的人,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一起相擁而眠。答應我,好嗎?”
“嗯。”思嘉已經感動得說不話來。隻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湧出了眼眶,頭不由自主地點了點。
程衛輕輕地擦去思嘉眼角的淚水,捧著她的臉,堅定地說:“相信我,你以後的日子,一定會比這美麗的焰火更加精彩更加絢麗。”
看著他深情的眼眸,思嘉用力地點了點頭,自動地送上了代表承諾的一吻。
夜空上,美麗的煙花繼續燃放,照亮了地下有情的人。星星躲在了雲朵的身後,默默地祝福著人間的真情。
新的一年,一定會是幸福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