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發燒了呢。
林柯暗歎一聲,連同被子一起將肖藝抱了起來,急忙送去醫院。
六點半。
如歌站在石階上,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
和林柯約定好的時間早就過了,她正打算給林柯打個電話,安月城的催命符卻來了。
“喂?”
“夏如歌,你打算餓死我嗎?”
電話那端的聲音極其平靜,卻總讓如歌有一種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感覺,咳咳,安月城這孩子貌似脾氣越來越暴躁了呢。
“再稍微等一下,我盡快過去。”
她輕聲回道,便掛了電話,匆忙給林柯打了過去。
“喂,如歌嗎?”
電話剛通,林柯的聲音便有些急促地響起,說話間還夾著急喘的聲音,如歌微微蹙起眉頭,擔心地問道:“林柯,發生什麼事了嗎?”
“哦……我在……醫院呢,肖藝……她發了高燒。”林柯抱著肖藝下了出租車,急匆匆地走進醫院大門,耳邊夾著電話。
“肖藝發燒了?”
電話那端急促的呼吸聲越來越大,讓如歌按捺下許多疑問,比如林柯怎麼會遇見肖藝,比如為什麼肖藝的事情安月城這個做哥哥的卻不知道。不過這些事情,等過後再說也不遲。
“嗯,如歌,那你先去通知一下月城哥吧。”
“好。”
“……還有……”
“嗯?”他幹嘛一副吞吞吐吐的語氣。
“如歌對不起,本來和你約好……”林柯心中十分抱歉,出了事情至少應該打個電話告訴她一聲的,可這一路緊張的,竟連這麼基本的事情都給忘了,實在該死。
這邊如歌卻淡然一笑,搶了話去:“沒關係,事出緊急而已,你先處理那邊的事吧,我盡快趕到安月城那。”
安月城正在家裏挺屍,本來以為休息一個晚上情況就會好些的,沒想到整個晚上睡覺沒有翻身的結果就是,身上更痛了,痛到他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想抬起來,天知道他究竟有多痛苦,才抓住床頭櫃上的電話,向如歌同學申訴一下他快被餓死的冤情。
正呆呆地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房門卻驟開驟關,如歌手裏拿著一袋包子走了進來。月城一看他手裏的東西,忍不住委屈地咕噥了一句:就給傷患吃這種東西,簡直是不人道了極點!
“安月城,肖藝生病了,現在在醫院呢,你身體狀況怎麼樣,能出門嗎?”
“什麼?”
安月城一聽這話,眉心驟然皺起,猛地雙手一撐坐了起來,可身上的疼痛頓時天翻地覆地湧出,讓他不禁咬緊牙關,渾身顫抖起來。
“你沒事吧?”如歌趕忙過來扶住他,“你也別太著急了,肖藝隻是發燒而已,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你要是實在難受的話……”
月城凝住她的雙眼,緩緩地搖了搖頭,“我沒事,還是趕快去醫院吧。”
他忍住疼痛在如歌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早已不見了方才兀自矯情的神態,對安月城而言,之於他生命重要的人來說,他身上心上的難受,便可以忽略不算。
如歌如此,肖藝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