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溫度略微回暖的星期天,兩個人在西餐店裏麵度過了整整一個上午。
夏如歌知道了很多很多安月城的故事,比如他自幼喪父,母親出國,比如母親臨走之前給他留下的那座製造快樂的遊樂園,再比如肖藝,那個讓他喜愛,也讓他無奈的妹妹。
說起來,肖藝也是從福利院走出來的孩子呢,而且和她是同一個福利院,隻是那時候年紀太小了,她也不記得身邊曾有這麼一號人物了。
呼,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呢。
所以,幸福不幸福的,不能全憑著家裏的情況而定,關鍵是調整自己的心態,隻有自己放開了,那世界才能寬闊。
如歌喝著橙汁,淡淡地想著。她應該是幸福的吧,至少現在,她覺得整個世界是那樣寧靜而美好。
下午,安月城直接去了遊樂園開會,因為夏季漸去,那些夏季的主題活動也該有所改變,以適應秋冬季節的遊客需求。
如歌回家練好這幾天要表演的節目,便打掃起房間來,順便把自己的東西也收一收,下周三兼職結束之後,她就要回學校宿舍了。
還真是有點不舍得,相比於學校裏麵單調的床鋪,這裏的環境多多少少像是個家了。
5點多鍾,安月城方回到家,排練時間定在晚上7點,所以得盡快吃飯準備出門了,一打開如歌的房門,他就怔住了。
那丫頭站在椅子上臉貼著牆咬來咬去的背影著實令人驚詫。
“你幹嗎呢?啃牆皮?!”
“哈?”如歌一臉抽筋狀回頭,“我啃牆皮做什麼,這窗簾鉤子壞了,怎麼也拿不下來,我用牙試試嘛。”他怎麼合計的,牆皮難道是好吃的嗎,她神經又沒錯亂。
“唉,我來吧。”
安月城歎口氣,走上前去把如歌扶下來,自己踩上去,本來到如歌鼻子位置的鉤子就隻到他的胸前,他微一用力,就把鉤子拿了下來,隨手把窗簾扔下去。呿,這麼簡單的事情,這丫頭有手不用,非得用嘴。
唔……如歌整個人一下子被拋下來的窗簾罩住,手腳在裏麵一頓扒來扒去,卻怎麼也找不到窗簾的盡頭。
這孩子有時候真是笨到家了。月城跳下來,拽下窗簾,一個頭發淩亂程度堪比女鬼的女生正陰森森地看著他。
“安月城,你故意的是不是?”
這廂咬牙切齒,那廂卻好不開心地笑了,特別好心地整理整理女鬼的頭發,道:“其實你這造型還挺別致的,可以一試。”
避開女鬼鎖魂的目光,安月城往別處一瞥,卻發現如歌的房裏少了很多東西,就連桌子上的幾本書都消失了,再往門口一看,一隻箱子靜靜地擺在吉他旁邊。他臉上的笑意驟然冷了下來,回頭道:“你要走?”
“對啊。”如歌點點頭,“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夏季活動馬上結束了,我的兼職也完畢了,所以……也就不需要繼續住在這裏打擾你了啊。”
“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說過你打擾我了?”
安月城丟下一句話,冷冰冰地走出了房間。
身後的如歌一聳肩,算了,就算是男人,每月也總有那麼幾天情緒暴躁的時候,她大人有大量,就不和關鍵時期的男人一般見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