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子劇烈地晃了一下,上麵的花瓶也搖搖晃晃起來,如歌趕忙轉身去扶,才救了此花瓶一命。
“安月城,你幹嘛陰著一張臉嚇唬我?”
“是你自己做賊心虛,賴我做什麼?”他回答得倒是淡定,轉身就坐在了沙發上,雙手拿起文件夾,眼睛都不曾從上麵抬起一下。
可是她什麼時候做賊了?又心虛什麼?如歌把桌上灑出來的水擦幹,走到沙發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惡人先告狀的某人。
“你看我做什麼?”他抬頭。
“沒看什麼,就來看看傳說中的惡霸長什麼樣子。”
“惡霸什麼的先放一邊,先看看這個。”他倒是對這個稱號挺滿意的,如果可以的話,他還真想這麼一直惡霸下去,霸住如歌這丫頭,牢牢地把她抓住,免得被別人看上,沒事兒再送個花和熊什麼的。
嗯?這是……樂隊要排練的歌?
一張五線譜紙上,布滿了手寫的音符,它們高高低低穿行在五線之間,就像一群生動的精靈,樂譜入眼,便化成了具體的音調,如歌忍不住哼唱出來,嗯,很好聽呢,曲風陽光,很有節奏感,在副歌的時候也很有爆發力。
“這是你寫的?”
見月城頗平靜地點頭,如歌不由有些吃驚,這個安月城究竟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似乎和他相處的時間越長,就越能發現一些表麵上看不見的東西,她不得不承認,他還是蠻厲害的。
“這麼好的曲子,怎麼沒有填詞呢?”
月城勾唇,“你來填詞吧。”
“我?”她眨眨眼,“你放心把你這麼好的成果交給我?”
他毫無疑慮地點頭,“這首歌的曲風很適合你,如果是你來填詞的話,一定會很完美。”
他說的那樣篤定,如歌本來的疑慮頓時打消,雖沒寫過歌詞,但也得試一試才知道行不行啊,遂淺笑道:“好,那我試試。”
因為此事有些興奮的如歌當晚1點多才睡覺,將五線譜轉成吉他譜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取出琴來一試,那種音樂在指間跳動的感覺是隻有彈琴的人才懂的,就算是單調的吉他聲,也比那些最高檔的音箱發出的聲音還要生動。
可是該填什麼樣的詞好呢?最起碼要先想出一個主題來吧……
臨睡前,如歌的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這些東西,輾轉了好久才側著身子睡去了,不過就算在做夢的時候,她也沒閑著,好聽的旋律從口中輕哼出來,不過還好這房間隻住她一個人,若是有人見了她這副閉眼唱歌的樣子,還不得嚇死。
林柯送給她的白色熊寶寶很大很軟,如歌就像樹懶一樣抱著它睡了一整晚,早上一睜眼,那張可愛的熊臉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早安,熊先生。”她拍拍它的腦袋,鮮有地表現出一副少女的樣子。
“早安。”
嗯?她沒聽錯吧,它怎麼說話了?不對!這聲音……
翻過身去一看,安月城正半笑著看著她,還舉著右手,好像在表明剛才和她打招呼的不是什麼熊先生,而是活生生的人類,活生生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