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等等。”
禹喜輕咳一聲,說:“公子,距離預定的時間,已經晚了整整兩個時辰,就算再緊急的事務,這個時間也該回來了。我們不能再等了,還需盡早處理為好。”
陌希辰轉身,禹喜堅定地點點頭,陌希辰眉頭緊鎖:“也隻能這樣了。江碩,你便回信,按著原計劃執行。”
江碩拱手:“是!”
鴿子放飛,陌希辰眉宇的擔憂絲毫未減。莫非,楚鄴真的打算借此機會謀反?可是,現在可不是最好時機啊。
麵對楚鄴,有的時候真的很矛盾。一方麵,他需要試探,可另一方麵,他真的擔心,這個自小便跟在他身邊的玩伴會經不起他的試探。
若此番,楚鄴真的做出了糊塗事,陌希辰真的不知道,還能找到什麼理由說服自己,放過他。
……
穆滄溟回來時,雲歌正準備梳洗卸妝,見到穆滄溟,慌忙停了所有動作。她的慌張,讓穆滄溟微愣。然而下一刻,他才反應過來,此刻坐在他麵前的不是他的小鶯歌。
“還沒睡?”
雲歌點頭,下意識地退後。
穆滄溟豪爽地笑了笑,摘下身上的鎧甲。厚重的鎧甲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幾個宮女合力,才將他的鎧甲放在架子上。他擺擺手,宮女們立刻全部退下。
“你不用這般警惕我,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麼越矩的事情,隻是這裏是我的寢宮,我必須住在這裏而已。”
見雲歌沉默,穆滄溟繼續說:“你的麵子真的很大,知不知道,那些人為了你做了怎樣的準備?”
雲歌不解:“準備?”
穆滄溟點頭,麻利地為自己倒上一杯熱茶:“我冥國邊境,現在已經被楚明的軍隊所包圍,還有這王城之外,此刻已經全都是端王的眼線,就等著明日入城,便可以來一個裏外合圍。”
雲歌趕忙搖頭:“這不可能!”
且不說,冥國和楚明已經簽訂了那樣的協議,就說端國和冥國之間的關係,也是頗為要好的。怎麼可能如此大動幹戈?
穆滄溟玩味地看著她,幽幽地說:“你是指陌希睿不可能,還是陌希辰不可能?嗬嗬,鍾寶青,還記得你們鍾家覆滅之時,陌希睿為你定下的罪名。禍國殃民,真是天下之大不幸。你能死,簡直就是天下子民的福祉。現在,若陌希睿真的發兵進我冥國,你怕是要再次坐實這個罪名了。”
雲歌的眼眸微動。淚水忍不住含在眶間。
“不過,我倒想看看,誰願意為了你,趟這次的渾水。難道你不想知道嗎?明知你是一團火,還要為你撲來的,究竟是誰。”
雲歌掀眸:“你,什麼意思?”
“聽聞,你還是鍾寶青之時,便是舞技超群。可否願意在明日的婚宴上,為本王高舞一曲?用雲歌的美貌,以及你的才華,站在本王為你新建的鳯露台上,如何?”
雲歌恍然,可下一刻,她心中的困惑更多了。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穆滄溟慘笑了幾聲:“這幾日,我多番試探了。我的小鶯歌,她或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你,你說什麼?”
“她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所以,無論我們怎麼努力,她都會抗拒。再這樣下去,會連帶著損傷到你,所以,嗬嗬,那個傻丫頭怕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雲歌惋惜地看著他,“你……喜歡她?”
穆滄溟擺擺手,“談不上喜歡,隻是心疼。當年在湘國書院裏,有過一些交流,因為有些了解,覺著這樣的姑娘不應該得到那樣的結果,所以才想著要幫她。”
“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要幫助,人家就會領情的。你有了雲歌的記憶,便知道,她是如何愛著楚鄴的,可是,她愛的人到頭來卻根本不曾愛過她。這樣的痛苦,想必便是我,也會選擇逃避的。隻是,她魂魄不寧,我終究是不甘心。然而,想要替她挽回,她卻寧願永生生存在那荒蕪的地界……”
“她,現在,在哪裏?”
“她是被詛咒的,也是詛咒了別人的。她無處可去,隻能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