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歌沉默不語,茹素努了努嘴,“算了,算我多管閑事!隻是,你日後若是被她所害,可別找我哭鼻子!”
說罷,茹素轉身推開人群,氣哼哼地走到了偏殿的另一端,距離她們最遠的地方。
雲歌微笑著目送著她。
雖然隻是一麵,可茹素給她的感覺,卻如同碧潭那般,隻讓人覺得親切。
她自然是願意相信她的。
隻是,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解決,她不能這般沉不住氣。
……
案件從中午一直審理到晚上,雲歌和薑思被傳喚時,燭台上的蠟燭已經燃了一半了。
被太監引領在前,雲歌隻覺得無比緊張。
已經半數日未見陌希辰了,也不知,他現在如何?是否還在糾結於她身上的吻痕。
這些天,她仔細地想了一遍前因後果,隻覺得自己被楊牧可算計得不輕。在楊牧可的眼裏,她不僅僅是盟友,還是一件十分好用的工具。
此番,是她太過大意,這才讓對方有了可乘之機。
陌希辰將她放置在這裏,也不知,是否如他人所說,是想將她納入後宮。如果是那樣,說明還是有轉圜的餘地的,怕隻怕他為了懲罰她,想要將她一輩子鎖在這裏。
“哎……”
歎了口氣,雲歌整理好衣襟,這才隨著薑思的腳步走了進去。
正殿裏暖洋洋的,燭光點得十分明亮。雲歌始終低著頭,但也能從陣仗中看出,前麵坐著的都是什麼人。
行禮許久,才聽到一聲低沉的聲音,透著嚴以掩飾的疲憊,“都起來吧。”
雲歌起身,下意識地抬頭,可陌希辰的目光卻並未在她的身上。她又緩緩地低下頭。
“你就是薑思?”
“正是民女。”
“昨夜你在哪裏?”
“民女在房中睡覺,並未出過房門。”
“有誰可以為你作證,你又可曾見過你房間裏的另一人離開過房間?”
這話似乎已經問過很多遍,陌希辰拄著側臉,慵懶地問道。
雲歌咬著唇\\瓣,他已經不屑於提到她的名字,分明是認識她的,卻隻將她稱作是‘另一人’。
“回大王的話,與民女同住的雲歌可以作證,民女的確未曾出過房間。隻是……”
“隻是什麼?”
餘光看到薑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雲歌手心一緊,“隻是昨夜雲歌好似出去過。可當時已經是子時,夜已深,民女隻聽到房門被打開又關上,其他的,因為太過困倦,並未起身驗證。”
王後適時地出聲:“那仵作不是說過,肖嬤嬤是在子時左右死去的嗎?時間上算起來,倒是十分符合。”
陌希辰聽了,並未出言袒護,而是淡淡地問道:“薑思說的可是真的。”
雲歌抬頭,一臉坦然,“或許隻是夜風的緣故,民女並未出過房間。”
“這麼說,便是薑思在本王麵前胡言亂語了?”
“大王,民女不敢!”
薑思轉頭,眼中完全沒了曾經的溫順,露出幾分猙獰,“雲歌,我好心袒護你,你怎能這樣說?”
得到了王後的讚同,薑思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好容易找到了一個這樣強大的靠山,自然是要好好賣力表現的。
“昨夜,你分明是出去了,為何要加以隱瞞?”
雲歌搖搖頭,聽她這般說,對薑思的提防,反倒弱了一些。
“薑思姐姐先說並沒有驗證,而後又反口說真切地見到了,如此反複,就不怕在大王麵前失言嗎?”
王後柳眉輕皺,“那麼雲歌,你到底有沒有離開房間?即便是有,也不會認定你真的去了後院肖嬤嬤處,你隻需告訴我們你到了哪裏,有什麼為你作證,便可以了。”
雲歌看向王後,多日不見,她比原來瘦削了許多。今日還特地裝點了濃妝,來掩蓋一臉的倦容。想來,因為丞相府的事情,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而陌希辰,坐在她的右手邊,卻輕輕地閉上雙眼。似乎並不打算多看她一眼。那眉眼中的厭惡情緒,真切地流露出來,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髒。
不是因為擔心失去陌希辰,而是她明明沒有做過,卻如此輕易的被陌希辰懷疑名節是否如舊,實在是委屈。
見她沉默,太後狠狠地拍了下案桌。
“雲歌,王後在問你話,你必須如實回答!”
鄭尚宮也適時摻言,“是啊雲歌。有太後娘娘和大王在,定會查明真\\相,你隻需說出實話,無需顧慮許多。”
這話是對雲歌說,實則是在提點王後。王後眸光明顯冷了幾分。
對上鄭秋雲的目光,雲歌會意,在腦海中,將所有的事情思索一遍,撲通一聲跪下\\身來。
“雲歌有錯,雲歌昨晚,的確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