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獄,聖元帝國甲級重獄。獄中所羈押之刑犯,皆帝國法律認定罪大惡極之徒。自秋水獄建成四百餘年來,鮮有出者。外界稱之為死獄。
聖元曆127年,秋水獄暴亂,起因是掌獄使張默被獄犯收買。雖然暴亂最終被神武軍鎮壓,但造成的惡劣後果震驚整個京都。首犯張默,寸碾示眾,夷九族,獄吏從犯者七十八人,皆夷三族。三千獄犯十去其九,秋水獄為之一空。
後元明帝下旨,秋水獄獄吏皆去勢(閹割)以斷其雜念。亦因此,獄吏心理變態者極多,獄中刑罰更為殘虐嚴苛。
距秋水獄二十餘裏,有一小鎮,小鎮原名叫什麼,已不可考。自秋水獄建成以來,索性便被稱為秋水鎮。鎮上居民多以供應秋水獄日常所用為生。秋水鎮有一林姓人家,便同為供應瓜果蔬菜的三戶之一。
林一,年十四,家中排行老大,下麵還有一弟,一妹。二弟林景天,年十三,敏而好學,帝國白鹿下院學生。三妹,林婉君,豆蔻之年,慧名遠播。幸帝國開明,設女子學院。青葵學院下院就讀。唯獨林一,訥於言,在家中幫父母做些雜活,年歲見長之後,做些運送果蔬的工作。
聖元曆435年,夏。
一隊官軍押解著一輛囚車從林家父子的馬車旁經過。囚車中斜躺著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林一還待細看,便被林父按下腦瓜。“低頭,別衝撞了大人。”
“籲.....”整個車隊停了下來。”原地休息。”一匹高頭大馬上跳下來一名軍官。徑直朝林一他們的馬車走來。仔細檢查之後,那軍官丟過來一枚帝國金幣,“這車西瓜,我們要了。”
“大,大人,這是送給秋水獄各位老爺的,小民擔心。”
“給你的費用足夠再買十車,休要羅嗦。”說著便不再理林父,把西瓜拋給一個個軍士。
“給”看著囚車中老人幹裂的嘴唇。林一走了過去,遞上一塊西瓜。
“啪。”西瓜被打掉在地上,林父接著一腳把林一踹倒在地上,然後跟著也跪在地上。“各位大人,小兒年幼,不懂事。兔崽子,還不給我跪下。”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算不得什麼大事,起來吧。”領頭的軍官倒也沒有見怪。
離開後,林父仍忍不住責備林一
“你個小崽子,如果被誤認為和罪犯有關係,我們十條命都賠不起,你一直都謹慎,怎麼今天這麼衝動。”
“我。。。對不起。”林一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說。
這隻是時間長河中一朵微不起眼的浪花,林一的命運卻從此變得不同,完全不同
直到夕陽將落,林家父子才拉著重新采買的西瓜來到秋水獄。
“老林,你是不想幹了是吧,告訴你中午之前送到,硬是拖到晚上。不想做就直說,告訴你,大把的人等著做呢。”一個胖胖的管事顯然很氣憤,指著林父的鼻子罵道。這是周扒皮,林一不止一次聽父母在家裏咒罵他,不得好死,斷子絕孫之類的。不過作為一個閹人,確實也要斷子絕孫了。
“大人,不是我不上心,是之前的那一批被押送犯人的軍爺們要去了。您多多通融,多多照顧。”邊說邊塞過去一枚銀幣。
那周管事接了銀幣,臉色才有所好轉,“老林,下次注意,這也就是在我的手裏,要是獄中的幾位爺爺怪罪下來,我可保不住你,當心點。該怎麼做你要清楚,要我說這也是你的福分。能得到那位爺的照拂,就是老周我說不得以後也要看你的臉色”胖管事說著還看向林一,就像看到一隻要掉進虎口的山羊,戲謔中帶著幸災樂禍。那眼神讓林一感到極不舒服,就像吞了一隻蒼蠅。
“大人說笑了,那件事,容我在考慮考慮,考慮考慮。”
“哼,你可得快著點,那位爺可沒有這麼好的耐心。現在王李兩家可是都在使著勁呢。
“是是是,有勞大人您費心了。”
他們討論的事,林一是知道的。每次提到都會讓他感到極度的惡心。
半年前一次送菜時,林一被前來視察的掌獄使看到。對方當即對他表示了濃厚的興趣。而這位掌獄使的事跡,林一也早有耳聞,足以使大人喪膽,小孩止啼。掌管秋水獄十年來,已有數十名被他表示過欣賞的男童,死於非命,且死狀極慘。傳聞這個崔姓的掌獄使,酷愛***還是那種被閹割的男童。而且玩法還很獨特。路過掌獄使居所的人總能聽到裏麵傳出淒厲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