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夜的話音還未落，就聽到了百裏善的聲音。百裏善一邊示意服務員離開，一邊淡定地說道，“其他人是不會來了，這一桌上除了你，就是我了。”
就算墨明夜再鎮定，也料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仔細想一想之後，墨明夜感覺有些明白了。這大概也是百裏善故意設局的吧，不然不會實驗室裏那麼多的主管之類的人，一個都不會到場，剛好唯有被困在辦公室裏出不去的自己到場了。墨明夜忍不住心開始慢慢涼下去，不管自己怎麼樣否認，眼前的百裏善真的不再是自己先前所認識的百裏善了。
“那好吧，”墨明夜找了一個距離百裏善三個座位的椅子坐下來，嘴角微微上揚，“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麼我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百裏善點了點頭，“那樣最好了，我以為你會和我還固執一下的，看來你變了不少。不過，這樣也好，會讓你少吃不少苦頭，少走一些彎路。對了，我在你還沒有來之前便點了一些菜，不知道你這些年的口味有沒有也改變。怎麼樣，現在就開始上菜吧。”
“好。”除了能夠說好這一個字之外，墨明夜不知道自己在百裏善的麵前還能夠說些什麼。如果不是在實驗室裏對自己多次咄咄逼人之外，墨明夜會覺得百裏善真的是來找自己敘舊的，不是刻意來找自己吃飯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幻覺。可是，今天下午的一切是真正存在過的，誰也不能夠將那些記憶從自己的腦海裏抹殺掉。包括百裏善。
“你來嚐嚐這個爆炒牛肚，看起來就讓人很有食欲的樣子，”百裏善熟稔地朝墨明夜指了指牛肚，適度的微笑卻讓墨明夜更加感覺到疏離，“味道應該不錯，我前幾天就在這裏吃過，我想你大概也是喜歡的，所以，我今天特意點了這一道菜……”
墨明夜咬著下嘴唇，鼓起勇氣朝百裏善搖了搖頭，“百裏善，很可惜我要讓你失望了，我已經很多年前開始就不吃這些辛辣的菜肴了。其實，說實話，我已經戒辣很久了，而且我也已經習慣了不吃辣的菜。所以，今天真的很不好意思，讓你白費一番心意了。”
“是麼？”百裏善的臉色瞬間便冷了下來，意有所指地說道，“看來，你也差不多忘記了先前那些事情，先前的那些人嘍！如果我這次不出現在你的麵前，大概你就真的不會再看到我了，是不是？隻是，我要提醒你一句的就是，七年前的帳，你也許已經不記得了，不過沒有一點關係，反正我還記得清清楚楚的，一秒鍾都不曾忘記。”
墨明夜放下手上的筷子，雙手十指交叉相握放在腿上，微微低著頭，聲音微微顫抖，“我不知道七年前我有欠下你什麼，百裏善，你大概是找錯人了吧。我知道你要找的人不是我，所以，真的很難為你特意請我吃這一餐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