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時過境遷,如今早已經物是人非。既然那次,梁烜為了皇位,選擇了放開她的手,讓她一個人去麵對未知的恐懼,就注定了他們二人今日的結局。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原來,這句話早就把他們的故事寫出來了。
慶幸的是,上天待她那樣好,讓她遇到了段祁渢。這一次,她再也不會動搖了。
“烜哥哥,這幾日為了七七的事情,你一直沒有睡好,待會快休息吧。七七也有幾日沒有回去將軍府了,久待在宮裏,也是不合規矩,七七就先告退了。”說著,晏雙飛將手從梁烜的手裏抽離,麵上的微笑卻不減分毫。
梁烜的目光再次定格在晏雙飛臉上,他點點頭,卻很是認真地說道:“七七,待這件事情平息之後,你便到宮裏來吧……”
晏雙飛一怔,她不是不知道梁烜的話是什麼意思,如今李鶯對他的威脅已然不在,他不用再顧慮李鶯的感受,也不用再忍受李氏家族的壓力了——也就是說,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速戰速決。
“嗯。”收起內心的洶湧澎湃,晏雙飛故作欣喜地點頭應道。
梁烜也跟著輕笑一聲,沒再多說什麼,隻是簡單地叮囑了幾句,讓她注意安全,便遣了兩名護衛護送晏雙飛離開了。
晏雙飛走出禦書房沒多久,便以想要自己在宮中單獨逛逛為由,遣退了護送的侍衛,一人悄悄地來到了關押李鶯的冷宮。
冷宮果然如同電視裏所展示的那般淒涼冷清,雖說已然入秋,卻更勝冬日的蕭條。
負責看守冷宮的,隻有一個年過六十的老嬤嬤,晏雙飛向她表明身份之後,她便開了門,將晏雙飛帶了進去。
房內的布置很是簡單,不過卻比晏雙飛想象中的要整潔幹淨。那位老嬤嬤看起來溫順和藹,想必這冷宮的環境也是靠她打掃。比起宮裏那些欺善怕惡、趨炎附勢的奴才們,這位老嬤嬤要和善得多,李鶯能夠有她照顧,倒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桌旁,李鶯靜靜地坐在那兒,擦拭著一把看上去便知是上等材質所造的古琴。她這安靜的樣子,倒很是出乎晏雙飛的意料。
像是早就知道晏雙飛會來似的,李鶯也沒抬頭看,便冷笑地說道:“嗬,你來了。”
晏雙飛隻是稍稍一愣,便也回以一笑,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點頭應道:“嗯,皇後娘娘知道我要來?”
“我已經不是什麼皇後了,多虧了雲騎夫人,如今讓我落得這般荒涼,雲騎夫人又何必還要刻意嘲諷呢。”李鶯自顧自地擦拭著古琴,動作並未停下分毫。她淡淡地開口,隻是語氣還是如同平常那般犀利。
晏雙飛並不為她的冷淡所影響,倒是笑得一臉自然。“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落得這般荒涼,歸根到底,又是因為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