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有話要說。”梁皇的處決令還未下達完畢,梁烜卻打斷了他的話,也不等梁皇應肯,便自我道來。“其他大臣是受了季仲的蠱惑,罪不致死,兒臣為他們求情,望父皇以寬大為本,赦其死罪。”
“臣等一時愚昧,望皇上開恩……”眾大臣一聽梁烜竟然肯為他們求情,忙忙見縫插針地跪倒一片,齊聲誦起“吾皇萬歲”。
段祁渢久未言語,始終以一個看戲人的身份在一旁靜觀其變。梁烜淡笑的側臉讓他一時恍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救駕之後還能收買人心,在這一場爭鬥中,獲利最大的便是他了。
梁皇思忖片刻,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礙於梁烜的力保,隻得悶悶地點了點頭,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在籍官員各降一品,罰一年俸祿。”
“臣等謝皇上,謝大皇子——”眾人虛汗不止,聽聞保住了性命,紛紛叩頭謝恩。
“朕有些頭疼,既然事情已經處理完,就退朝吧。”梁皇揉了揉太陽穴,略帶疲憊地說道。
“父皇,兒臣還有事要奏。”梁烜再一次打破了才到來的平靜,目光灼灼,一臉嚴肅。
與此同時,晏雙飛的腳步也踏入了正殿之中,隻是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是背對著她,並未有覺察到她的到來。
他,果然沒死。那一抹白色,也果然是他。
“烜兒還有何事啊?”梁皇明顯不耐煩,卻還是象征性地問道。
梁烜唇角輕勾,雙手抱拳,奏請道:“兒臣通敵叛國之事,實遭人陷害,望父皇當機明察,還兒臣一個公道。”
梁皇此刻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又怕涉及到太多的人,忙忙敷衍道:“此事朕定當還你一個公道,隻是今日事情過多,不如……”
“父皇,兒臣把證人都找來了。”梁烜絲毫不顧及梁皇的顏麵,冷聲打斷他的話,往人群裏一掃,便有一人慢慢地走上前來,跪倒在地。
晏雙飛定睛一看,心跳竟然不自覺地漏了一拍。
竟然是他。
“臣罪該萬死,聽信小人收買,嫁禍大皇子,求皇上開恩——”裴兮遠才跪倒在地,哀號便從他口中發出。
眾大臣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禁蹙起了眉頭。晏雙飛看向一旁的段祁渢,隻見他一臉嘲諷似的笑意,那目光淩厲,似乎看懂了一切。
她,好像也懂了一些……
“你是說,上次你舉報太子謀反,是受人收買嫁禍?”梁皇顯然也沒有意識到會有這麼個“證人”倒戈相向,忙忙問道。
“罪臣該死,是二皇子找到罪臣,說是隻要罪臣成功嫁禍太子,就讓罪臣加官進爵……罪臣一時糊塗,才鑄成大錯……劫囚,劫囚之事,也非大將軍所為,是二皇子夥同太師一黨,故意陷害大將軍……罪臣,罪臣該死,求皇上開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