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雙飛默默地倚著柱子站立,大家都沉浸在喜悅之中,並沒有注意到形單影隻的她。她的目光掃過大廳,先是見到段祁泠倒滿一杯酒,咧開嘴一笑,一飲而盡;再見到司馬弋回敬段祁泠一杯,梁汐坐著開心地鼓掌,眼睛裏盡是興奮的笑意;然後見到段祁渢陪在段丞相身邊坐著,默不作聲地抿著杯中烈酒;最後見到梁烜,也坐於段祁渢那一桌,身邊的太子妃貼心地為他夾著菜,一臉溫暖的笑容。
突然之間,晏雙飛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她輕歎一聲,又自嘲地笑了笑,她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又怎麼可能真正融入進去呢。
晏雙飛揉了揉略微疼痛的眼睛,挪了挪步子,正準備回東苑去休息。就在此時,一大隊帶著武器的侍衛不由分說地闖入了丞相府,直奔大殿。
段丞相與沈大將軍同時站起身來,段丞相往外踏出了幾步,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丞相府!”
來人並不被段丞相的怒喝所嚇到,反而包圍了整個大殿。隻聽那前頭的將領大聲說道:“奉皇上旨意,捉拿叛賊梁烜,其餘人等全數散開,不然以妨礙公務罪論處!”
眾人聽言皆是一愣,梁烜更是詫異地站起身來,一臉的詫然。晏雙飛忙忙往前走了幾步,希望聽得更加清楚一些。
“大膽,太子殿下的名諱也是你可以直呼的?!”沈紹廣不愧馳騁沙場多年,氣勢逼人。他話音一落,大殿頓時一片寂靜。
梁烜臉上的詫然漸漸消散,他靠近那名帶頭的侍衛,輕聲問道:“你說本太子是‘逆賊’,這是何意?”
侍衛雖然被大將軍震懾了一番,卻因為皇命在身,壯了壯膽子,應道:“太子殿下涉嫌通敵叛國,請同卑職回去複命。”
“通敵叛國?!”梁烜又是一驚,卻咧開嘴笑了起來。“你有什麼證據,指證本太子‘通敵叛國’?!”
“卑職隻是奉命行事,還望太子殿下配合。”侍衛被梁烜的話堵得有點憋屈,隻好將皇上搬了出來,也不敢再稱梁烜為“叛賊”了。
“荒唐!太子乃一國儲君,怎會做出通敵叛國的事情!”段丞相冷喝一聲,指著那侍衛罵道。
侍衛臉上有些掛不住,卻又不得不執行皇命,隻得咬咬牙,大聲喝道:“眾人聽令,將梁烜拿下,回去複命!”
“誰敢?!”沈紹廣又是大喝一聲,瞪大了眼睛。才剛剛拔刀的侍衛頓時收起了動作,一個個噤若寒蟬。
梁烜卻是淡然一笑,對著沈紹廣說道:“舅舅別擔心,既然有人誣陷,烜同父皇說明白便可。”
說罷,梁烜冷下了臉色,看了一眼那帶頭的侍衛,輕描淡寫地說道:“本太子隨你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