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放開她。”黑衣男子的目光裏透著深深的陰鷙,語氣也愈加生硬。
紅雪氣急,加重了手裏的力氣,狠狠地對著晏雙飛說道:“真後悔今天沒能用飛鏢將你殺死,你留在這個世上,隻會耽誤主人的大事……”
晏雙飛心裏一驚,今天那飛鏢,竟然是紅雪射出的!
可是……紅雪不是同那個挾持她的黑衣人是一夥的嗎?為何紅雪想要殺她,那黑衣人卻要救她……
“今日那飛鏢,是你的?”黑衣男子的唇角抿起一絲危險的笑意,語氣冰冷到了極點。派去刺殺雲無涯的下屬來報,有人射出飛鏢試圖取晏雙飛性命,他還以為是另一派人士,沒想到竟然是他的手下。
“不錯!”紅雪坦蕩蕩地承認,絲毫不猶豫。“這女人該死!”
“紅雪,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般對我!”晏雙飛再也忍不住了,同自己朝夕相處的人竟然無時不刻不在想著置她於死地,這讓她何等震驚,何等心寒!
“嗬,我從未認真待過你,你又何需質問於我!”紅雪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不忍,卻稍縱即逝。
晏雙飛不由得回想起與紅雪相處的那些日子,雖然她有防於她,但是很多時候都是把她當朋友對待。
那個時候的紅雪,活潑率真,大大咧咧卻討人喜歡。她就像是一個不會有煩惱的孩子,每天都展示著無邪的笑顏,也總是說些小笑話逗大家開心,儼然一個“開心果”……
可是,為什麼現在,她會變成這樣。
“華裳,我再說一遍,放開她。”黑衣男子的聲音愈加冰冷,寒目掃過閣樓,晏雙飛猛地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原來紅雪的本名叫做“華裳”,真美的名字,可是……
“主人,既然你下不去這手,就讓華裳替你解決這禍水!”紅雪目光一凜,射向樓下的段祁渢。“段將軍,立刻放我同主人離開,不然我要了這女人的性命!”
段祁渢看了一會兒戲,這才輪到他說話。他輕笑一聲,反問道:“我放了你們,我的夫人就可安然無恙麼?”
紅雪一怔,剛剛她已經將自己對晏雙飛的殺機展露了出來,這下怕是圓不成謊了。
“段將軍,在下行事光明磊落,從不靠女人來逃命。”黑衣男子淡然一笑,那笑容卻是詭異異常。
光明磊落……那今天的下毒事件又是如何個“光明”法……晏雙飛在心裏嗤鼻。
“閣下的意思是,要放我夫人離開咯?”段祁渢的語氣難得地輕鬆起來,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晏雙飛也跟著安定了不少。
黑衣男子目光凝重地看向紅雪,再一次命令道:“華裳,你何曾是貪生怕死之輩?放開她,否則休怪我無情。”
紅雪的心冷到了骨子裏,主人這句話,是說他會為了這個女人不顧及他與她十餘年的主仆情意麼?
“主人,華裳並非貪生怕死,隻是主人大業未成,萬不可有半點閃失。”紅雪眸子一暗,又瞬間有了異樣的光彩。“華裳性命可以不要,但若是主人不能安然離開,這女人……也必須殉葬!”
“等等——”段祁渢突然開口,目光掃過身邊的黑衣男子,又投向閣樓上的紅雪。“我願意放你們離開,隻要你先放了我的夫人。”
“先放了她?嗬!”紅雪嗤笑道,“放了她,你還會放過我們?”
“段某言出必行。”段祁渢錚錚承諾。
紅雪看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鄭重地點了點頭,她這才攜著晏雙飛飛身下了閣樓,站定在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