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段祁渢麵無表情地盯著隔間的那扇門,聽著裏麵傳來的殺豬似的嘶吼,眉頭沒由來地緊蹙了一下。

那個神奇的女人……塗個藥都能如此誇張……

“將軍,末將失職,請將軍責罰。”段銘跪下身,將掉落在地上的卷軸呈到段祁渢的麵前,麵色凝重地說道。

剛剛段祁渢遣段銘去清風樓拿他昨夜特地為師父做的畫過來,不料段銘折返回來時正巧遇見晏雙飛被劫持的一幕,他便當即將畫卷甩出手,企圖攔下那黑衣人。

段祁渢接過卷軸,稍稍看了看,畫卷並沒有受到破壞。

“畫卷完好,何來‘失職’一說?”

段銘低下頭,沉沉道:“末將考慮不周,致使夫人跌落在地,傷了夫人,請將軍責罰。”

段祁渢先是一怔,緊接著那冰封的唇角竟然不自覺地勾勒出了一絲微笑。

“你救人心切,哪裏還能顧及那些,起來吧。”

段銘聞言,也不再請罪,隻是站起身來,退到了一邊。

雲無涯放下了茶杯,緩緩地起身,目光睇著段祁渢,臉色很是沉重。“渢兒,今日先是有下毒一說,而後又有黑衣人妄圖取你我性命。這些人來曆不明,卻陰謀叵測,不得不防啊……”

段祁渢點了點頭,眸子裏透著他慣有的深邃。“此事必和那兩個丫鬟有關,我曾經放過她們一次,這一次再不會手軟。段銘——”

“在。”

“將那兩個丫鬟帶來。”段祁渢吩咐道。

“是。”段銘得命,不多說一句,便走了出去。

段銘後腳才踏出門檻,司馬弋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他今日是特地趕來送一送師父的,不料一進門便感覺到氣氛的壓抑,不由得開口問道:“師父、師兄,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無涯點了點頭。“適才有一群黑衣人前來鬧事,為師與渢兒並無大礙,飛兒卻是受了些傷。”

“黑衣人?”司馬弋大驚,“師父您可有過什麼仇家?”

“為師雲遊四海,與世無爭,從未與人結怨,又何來‘仇家’一說。”雲無涯搖了搖頭,麵色更加沉重了。“倒是渢兒,那挾持飛兒的黑衣人口口聲聲要討你性命,你與他過過招,對此人可有了解?”

段祁渢沉思了片刻,麵露難色。“從那人的武功上,並不能看出他出自何門何派。我特意觀察過他的身材和眼睛,並不是我熟悉之人。”

“難道是受人指使?”司馬弋冷不丁地來了一句,讓眾人心裏的陰霾又多了一分。

雲無涯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段祁渢與司馬弋的肩膀。“江湖險惡,朝堂亦是如此。無論那黑衣人是何來曆,你們都應該提高警惕才是。”

雲無涯的這段話讓段祁渢感到莫名的壓迫感。

江湖險惡,朝堂亦是如此……難道師父懷疑想要殺他的人是朝廷的人?若是這樣,目的又是為何呢……

“呀,司馬你來了!”正當眾人沉思之際,晏雙飛右手撐著腰,左手被琪兒攙著,慢吞吞地從內室走了出來。她一見到久違的司馬弋,心裏莫名的歡喜。要知道,司馬弋可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見到的男人……呃,晏常除外。

“嫂子好。”司馬弋衝晏雙飛低頭致意。

“飛兒,你怎麼出來了,怎麼不躺著休息?”雲無涯皺了皺眉頭,佯怒道。

晏雙飛幹笑了幾聲,心想這雲大高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她這種情況,躺著比站著要受罪多了!

“師父,飛兒也想躺著啊……可是……”晏雙飛欲言又止,見著那兩個大男人緊盯著自己,心裏就一陣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