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話傳入段祁渢的耳中,他下意識地看向晏雙飛,晏雙飛正用堅定的目光盯著他看,還衝他搖了搖頭。

唉,女人就是麻煩。段祁渢在心裏暗自感慨了一句。

“當然救。”

“兩個選擇,你死,或者她死。”黑衣人再一次把話題拉到了原來的主題上。“若是你執意救她,我不介意與她同歸於盡。”

晏雙飛非常想用自己那能殺死人的眼神瞪那黑衣人一眼,奈何脖子被他卡住,目光實在是無法落到黑衣人的臉上。

段祁渢冷哼一聲,默默地走近了屋子。黑衣人不明所以,目光跟隨著段祁渢,卻絲毫不敢放鬆。

段祁渢一進屋子,倒是驚了一下,他本想來房間拿把劍,不料這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屍體,連劍都給他準備好了。

他收起內心的驚疑,拾起一把長劍,慢慢地走近那黑衣人。

黑衣人顯然很是忌憚段祁渢的武功,退了數步,喝到:“站住!”

“噗——”晏雙飛一聽這兩字,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什麼破殺手,連這點膽量都沒有,還敢出來殺人!

“你還敢笑?!”黑衣人加重了手裏的力氣,狠狠地瞪了晏雙飛一眼。

“咳,咳!”喉嚨一陣劇痛傳來,晏雙飛不由得咳出聲,臉色也白了幾分。

“別傷她——”段祁渢下意識地喊出聲,站定在了離他們不到兩米的地方。“你不是要我的性命嗎?我給你就是。”

“渢哥——”

“渢兒——”

雲無涯和晏雙飛同時叫出聲。

段祁渢衝著雲無涯笑了笑,道:“師父,他是衝著我來的,就讓徒兒一人解決吧。”

雲無涯表麵上擔憂,內心卻是安然自得。他訓練出來的徒弟,豈是這麼容易被人要挾的?若不是有十全的把握,他那徒兒定不會輕舉妄動。

黑衣人目不轉睛地盯著段祁渢,生怕他有什麼陰謀詭計。

段祁渢舉起了劍,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一臉淡然。

“夫人,保重。”

簡短的四個字,就算是遺言了麼?段祁渢啊段祁渢,你平時話少就算了,都到了這個時刻了,你就不能多說幾句麼……你讓我保重,而你卻為我而死,我怎麼個保重法啊……

心裏雖然這樣埋怨著,晏雙飛的眼眶卻是猛地一紅,濃濃的心酸與感動油然而生。

段祁渢的手中的劍正要順勢從他的脖頸滑過,他卻猛地收手,凜冽的目光掃過正專心致誌地盯著他的黑衣人,風一般地就閃到了黑衣人的麵前,一掌擊向那黑衣人的胸膛。

黑衣人一見段祁渢使詐,忙忙出手擋住了他的進攻,卻顧此失彼,放開了扼住晏雙飛喉嚨的手。

雲無涯見此機會,也閃了過來,一把便將晏雙飛帶出了他們的打鬥範圍之外。

“渢哥——”不知為什麼,晏雙飛的口中莫名其妙地就喚出了段祁渢的名字。她緊張地注視著對麵二人的打鬥,看那黑衣人的身手,應該也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和剛剛那些黑衣草包們的架勢完全不同。

“師父,你快去幫幫渢哥啊……”晏雙飛有點急,扯了扯雲無涯的衣袖,懇求道。

雲無涯鎮定地捋了捋他的白須,笑道:“飛兒無須擔心,對付那黑衣人,渢兒一人足矣。”

聽了雲無涯肯定的話,晏雙飛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段祁渢,你堂堂雲騎將軍,竟然使詐!”黑衣人一邊同段祁渢廝打著,一邊還不服氣地斥聲責罵。

段祁渢的臉上難得的湧現了淡淡的笑意,他一個閃身,躲過了黑衣人的襲擊,側身一掌便打在了那黑衣人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