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段祁渢冷不丁地從晏雙飛身後冒了出來。
晏雙飛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嚇死人了!”
“習武之人,若是連你都能發現,我這武功豈不是白練了。”段祁渢淡淡地撂下一句,也不去追究他剛剛問的那個問題,徑直離去。
“……”晏雙飛不得不承認,她再一次自取其辱了。
是夜,月明風清,丞相府的大廳內,已然擺好了一桌豐盛的酒菜。段正祥坐於上席,旁邊依次是段齊氏、段祁渢、晏雙飛和段祁泠。段正祥身邊還空出了一個位置,正是為了段祁渢的師父雲無涯所留。
“祁泠,你見過那位師父沒?”晏雙飛閑著無聊,又礙於段祁渢那一臉“我絕對不會和你聊天”的僵硬表情,於是小聲地同身邊的段祁泠問道。
段祁泠也壓低了聲音,搖了搖頭。“沒有,他第一次來府上接走哥哥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後來哥哥回來了,他也來府上找過哥哥幾次,但都是單獨見麵,我並未見過。”
晏雙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追問道:“那個‘師父’是不是很厲害啊?他和我們家有什麼淵源沒?為何把渢哥帶去修行啊?我看爹娘都很重視他哎。”
“我也隻知道他是一位世外高人,其他的一概不知。”段祁泠被晏雙飛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問倒了,隻好憋出這樣一句話,敷衍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唉,也確實難為他了。瞧著段祁泠一臉痛苦的表情,晏雙飛不由得在心裏同情起來。誰讓他人好呢,她正無聊呢,也隻能找他陪著她說話了。
正想著要不要進行下一個話題,一聲爽朗的笑聲響徹在整個大廳。眾人循聲看去,門外不知何時已然站著一位鶴發老人。他身著粗布麻衣,一臉慈祥和善,絲毫不像是練武之人。
“師父——”段祁渢欣喜地站起,飛身迎了上去,扶著那老人的手便往下一拜。“徒兒段祁渢拜見師父。”
雲無涯忙忙將段祁渢扶起,笑著捋了捋白須,道:“渢兒,三年未見,可有勤練武藝?”
“徒兒不敢有絲毫懈怠。”段祁渢正色點頭。
“闊別二十四載,高人終於肯現身一見了!”段正祥也迎了過來,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二十四年前,高人將未滿周歲的渢兒帶走,整整十五年才送他回來。而這二十四年來,高人卻從未與老夫見上一麵,今日老夫已是‘天命之年’,高人依舊是如此神采飛揚,讓老夫羨慕不已啊!”
“哪裏,丞相老當益壯,才叫雲某佩服!”雲無涯笑著看了段正祥幾眼,眼光便慢慢地轉到了一旁站著的晏雙飛身上。
——難道她就是那位命格奇特的女子麼?
段正祥見雲無涯正打量著晏雙飛,忙忙介紹道:“高人,她便是飛兒,是渢兒新娶的媳婦,他們的婚事還是您定的呢!”
晏雙飛聞言,忙福身致意道:“飛兒見過師父。”
雲無涯放開了緊握著段祁渢的手,慢慢地走進晏雙飛,細細打量著她。“你便是晏雙飛?”
晏雙飛點點頭,一頭霧水。
她還以為原本的晏雙飛同這位高人見過呢,原來他們也不認識啊。既然不認識,這位高人為何一定要段祁渢去娶她呢?
雲無涯收起深邃的目光,衝著晏雙飛滿意地點點頭,便入席就坐。“大家等我也累了吧,快來用膳吧。”
雲無涯這樣子,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倒是像個主人翁似的。不過段正祥並不計較這些,笑著領著大家入座,又同雲無涯談起了這些年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