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事?
馬龍雙目微轉,不再言語,如若不是三娘早已為他做好了打算,隻怕現在他一定會把心思打到天機所裏去。想著想著心裏更是浮起疑問,為什麼三娘當初完全沒有在他麵前提到那地方?按理說三娘沒有提天機所必然是有她的原因,但聽莫成豐所說,那空瓏道人能掐會算,想必也是個狠角色,這麼一想倒是有點心虛,也不知道小白的存在會不會被他知道……
想到這裏,馬龍心底倒是暗暗祈禱,隻希望那空瓏道人最好老眼昏花算不出小白的存在。
此時,擎器峰主峰。
山頂一座美輪美奐的洞府之中,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和麵前一位麵色紅潤的大漢下著象棋。
這兩人相貌也是有異於常人,老者一襲白衣,額頭高隆,整個人和凡間流傳甚廣的壽星公有些神似。而那麵色紅潤的大漢短衣短褲,露出的肌肉結實遒勁,爆炸式的一叢絡腮胡,外加兩道粗黑的濃眉,整個人看起來更是凶神惡煞。
此時那白衣老者忽然連打了兩個噴嚏,有些悻悻地揉著鼻子:“祁家小兒,可是你下不贏,正在在偷偷罵我?”
紅臉大漢濃眉倒豎,“空瓏老兒,你淨說些誣陷人的話,還說我下不贏你……”他銅鈴似的雙眼一瞪,“將軍!”
這兩人正是擎器峰黑袍長老祁定江,與那天機所奇人空瓏道人。
見祁定江大喊將軍,空瓏道人呀呀叫到:“莫急莫急,先讓我掐指一算!”
說完,他便捋一捋自己雪白的胡須,抬手一棋,洋洋自得道:“世間神算子,唯我空瓏也……”
祁定江哈哈笑道,“你糊弄別人還可以,我可不行……”說著,他也抬手又進一棋,“再將!”
“呀呀呀……待我再算算……”
一時之間,兩人也是鏖戰正酣,最後,卻是空瓏道人不敵落敗。
祁定江贏了象棋,更是眉飛色舞道:“你說你堂堂天機所的長老,何苦跑到我這擎器峰來,飼獸峰的天機所不好待?”
空瓏道人輸了棋局,氣得吹胡子瞪眼,“祁家小兒,你淨說些輕巧話,破空絕什麼人,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再來一局!”
“好!”祁定江應道,一拍棋盤,隻見那車馬兵卒登時自動回位,兩人又再次陷入鏖戰……
見所有弟子都落座完畢,莫成豐取出口哨,再吹一聲。
霧羽鷹紛紛回應般仰頭清嘯,霎時騰空而起,成百上千隻巨鷹一同起飛,整齊劃一飛向天際,場麵煞是壯觀。
隨著霧羽鷹的升高,新秀閣全山漸漸映入眼簾,馬龍看見何三姑站在雜物房外,於是便遙遙衝她揮手示意,然後便隨著鷹隊一同飛向宗門的後門。
何三姑看見遠去的馬龍,臃腫醜陋的臉上唯有那一雙眼睛燦若繁星,默默抿唇不語。
等浩浩蕩蕩一行人到了後門,守門弟子驗明莫成豐手中記錄名字的玉簡真偽之後,便向鎖山大陣捏破玉簡。
一陣華光閃過,此處大陣從空氣中浮現,透露五彩十色的光華來,守門弟子一聲大喝:“速速排隊通過!”
莫成豐與他拱手告別,也回頭轉身道:“此次入門考試共有候選弟子五千三百四十一人,一一通過光幕,不要驚慌,握緊入門腰牌!”說完他便一個呼哨,隻見一隊霧羽鷹井然有序,漸次魚貫而出。
等全部通過了鎖山大陣,隻見那守門弟子伸手朝五彩大幕伸手一揮,一枚玉簡霎時間浮現,他將玉簡拋給莫成豐,便又繼續手持巨戟守門,巍然不動了。
一路上霧羽鷹疾飛,海風呼嘯而過,眼看著紅日升起,眾人眼前的海麵漸漸不再有小島的蹤跡,入目所及隻有一望無垠的碧藍大海,天空也是萬裏無雲。不時有海鳥好奇空中那一行鷹隊,悄悄跟在最後,卻又都因為速度跟不上,不多時便被甩掉。
等到日頭正中,莫成豐再次取出口哨一聲呼嘯,眾人也漸漸看清眼前有一個飛速增大的小點,等到臨近,眾人莫不稱奇,隻見那一藍如洗的天空中,正穩穩到懸著一座巨塔,塔尖朝下,塔底朝上。塔底地基之上上更是巨大無比,細細密密排列著四隊顏色各異的綠豆小點,一隊赤紅,一隊純灰,一隊淡青,一隊靛藍。在四隊小點之後更是有數不勝數的黑色小點。
待再過幾個呼吸,距離更近,隻見那塔底地基之上的小點赫然是穿著各色衣服的弟子。
地基總共分為三層,最底層為黑袍弟子,二層為紅灰青藍色衣袍的弟子,第一層隻有寥寥幾人,看起來似乎是宗門中長老一輩。
底層和二層的弟子更是有數十萬之多,密密麻麻人山人海,眾候選弟子看得萬分激動,心中默默為自己即將成為玄門寒宗的一份子而感到無限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