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台出了馴養小白的石室。
石室外空間更大,山洞石壁之上掛滿藤條,頂端有一顆熒石散發著幽幽綠光,這一間石室中馴養著不少品階一般的靈寵,就連那龐大無比的無尾蝠也在其中。
見主人出來,無尾蝠便湊過來,乖巧地用頭去蹭他的衣擺示好。
誰知這一下倒觸到了宇文台的逆鱗,他怒氣衝衝道:“你個該死的畜生,如果不是你品階太低,老子至於供個祖宗在那裏嗎?”
說著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踹了無尾蝠一腳,這一腳不解恨,又狠狠踹了無數腳,因為心裏有氣,腳下也沒有任何收斂。
無尾蝠也不動,斂翅乖巧地任由主人發泄,隻是聚氣六階的修為哪裏是什麼花拳繡腿,那無尾蝠在連翻踢踹之下,口鼻已經滲出了深褐色的鮮血,顯然是受傷了……
宇文台發泄一番,感覺心中通暢多了,便頭也不回走出了飼養靈寵的石室。
在隆隆關閉的石門中,無尾蝠蜷縮在角落,龐大的身軀卷成一團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玄門寒宗處於海中,海域的落日向來很美。
海水與浮雲遙相呼應,落日把一片片濃墨重彩的金色紅色噴薄而出,風起,雲層海麵瞬息萬變,煞是迷人。
等到了傍晚,馬龍透過層層海水看向天空中那絢爛無比的火燒雲,景色越是絢爛,他的心中便越是黯然。
不知道此時小白在哪裏,也不知道它有沒有受傷。
他一步跨入修真門,未入修真路,卻已經感覺到修真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如今的能力太弱,就連小白都無法保護……想到這裏,馬龍更是想到了自己身邊的三娘,此時他也有些動搖,這女人從一開始就幫助他,也不知道她究竟安得是什麼心……
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三娘對他的話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他也分不清。
但想了半晌,馬龍還是決定應該相信她,雖說人心險惡,但如果什麼都不信,那人活得也太累了。馬龍也知道自己這次所謂的淬體,三娘出了多大的一份力。
如此想著,天也不知不覺黑了下來,藍海周圍亮起藍光點點,馬龍心知這是忘憂花的亮光,但不知為何卻感覺這光芒似乎遠遠比不上之前,但一想,也可能是因為觀賞的視角不同。
隻是他不知道,為了讓他淬體,三娘幾乎將自己培育多年的忘憂花采得幹幹淨淨。
到了後半夜,海上一輪明月正懸。
馬龍看著夜幕中遙遙閃爍的群星,忍不住輕歎一聲好美。
這一聲出口,他才猛然察覺自己可以說話了,再一感覺,自己也可以扭頭,頸部以上的知覺,隻怕是恢複了,想到這裏,馬龍忍不住一陣激動,當即扭頭看向三娘。
隻見三娘已經睡熟了。
她眼睫緊閉眉頭微蹙,五官近看更是完美,一頭如水藍發鋪在自己身下,更襯得膚白如雪。
如此佳人在臥,馬龍卻無心再賞,他又扭頭看向夜空,神情有些悵然。
就這樣過了一夜,等到天亮,馬龍便察覺到自己的全身……都可以動了。
說不激動是假的,馬龍當即一躍而起,展展胳膊蹬蹬腿,整個人好不自在。他這一番動作,三娘自然也醒了,於是便撐著巨石坐了起來,她揉揉眼睛伸了個懶腰,慵懶地猶如徐徐展開的睡蓮,絕世之姿美豔無雙。
馬龍再一內視,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