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這份韓夕桐交給他的調查報告,夏堯翊不由抓狂的抱著自己的頭。
青筋暴起的看著這份足足有三四頁的報告,夏堯翊發抖的自言自語了一句:“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拿出打火機,夏堯翊拿著報告走進了廁所。
“啪嗒——”一聲,打火機飄飄搖搖的火點著了夏堯翊手中的四張報告。
看著纏繞著紙張越燒越旺的火,夏堯翊的雙眸變得更加暗淡無光了。
手中的白色紙張不斷變成黑色的渣滓一點一點的掉進抽水馬桶中,還有一部分飄散在了馬桶外麵的地板瓷磚上。
夏堯翊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韓夕桐在將這份報告遞給自己時,所說的話。
“報告總裁,您讓我調查的事情,已經出結果了。”
當時,韓夕桐一臉的猶豫,似乎不願意將整件事情告訴他,現在想想,如果他是韓夕桐,也一定會露出那種表情。
“顧朵蘇的母親陸秋韻,以及……夏雲悠……早在您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葬在南嶺墓園了。”
“總裁!根據當時調查這件事情的警察口述,當時夏雲悠先生和陸秋韻女士的車才剛剛開出家門附近的高速公路就被遺留在高速公路出口的長釘紮破了輪胎。
因為當時夏雲悠先生是醉酒駕駛,開車的速度有些快,所以當時在輪胎被紮破的一瞬間來不及刹車,車直接飛了出去,才會造成了兩人都雙雙死亡的悲劇。”
韓夕桐當時對夏堯翊彙報的這件事情,文件件也有記錄,在夏堯翊看來這隻不過是一件很普通平常的事情,讓他抓狂的是另一件事情。
“不過,警方提到了另外一點。”
“警方說,在夏雲悠和陸秋韻出車禍之前的兩分鍾,顧朵蘇有出現在監控裏,好像還在地上放了什麼釘子。據警方猜測就是那枚紮破了汽車輪胎的長釘。”
現在文件也已經被燒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了一片沒有任何字的白色小角。
將手中的白紙一角扔進馬桶裏,夏堯翊麵無表情的按下了抽水馬桶的抽水開關,腦海裏不禁又浮現了在他將顧朵蘇從東京大學附屬病院裏接回國之後,曾經帶著顧朵蘇去南嶺墓園看宮秀林的事情。
那個時候,他一直以為宮秀林就是顧朵蘇殺死的。畢竟他昏睡了兩個月才醒過來,然而一醒過來就聽到宮秀林從樓梯上摔下來死掉了,而夏家的孫媳婦卻恰巧在那個時候不見了蹤影,所以他一直很恨顧朵蘇。
之所以拉著她去南嶺墓園,也是想讓她跪在宮秀林的墓碑前向宮秀林賠罪,但是,當時顧朵蘇一到了南嶺墓園之後就變得異常激動,甚至不惜想打開車門跳出去,夏堯翊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候顧朵蘇情緒激動的做的每一件事情。
他記得……
當時顧朵蘇痛苦的麵目扭曲,嘴裏不斷的呢喃著:“我什麼也不知道,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求求你放過吧?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當時顧朵蘇隻是不斷的呢喃著這兩句沒什麼不同的話,然後用尖銳的聲音嘶喊著要離開。
夏堯翊看到顧朵蘇那麼激動,原本還以為她是在為她自己失手殺了宮秀林而感到惶恐不安。
可當夏堯翊問她是不是殺了宮秀林時,顧朵蘇卻反而平靜了不少,甚至還震驚的表達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宮秀林已經死了。
一想到那個時候顧朵蘇眼睛裏所表達的不可置信,夏堯翊當時候還對此疑惑不解,現在他算是明白了。
原來當時顧朵蘇所有的驚恐和害怕都不是因為已經死去的宮秀林,而是因為她害死了她的母親和繼父。
夏堯翊很疑惑,為什麼顧朵蘇要傷害她的母親和繼父呢?
難道是因為她也恨夏雲悠破壞了她的家庭?
可是,報告上說在陸秋韻和夏雲悠認識之前,陸秋韻就已經離婚了,獨自一個女人帶著她生活。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又是為了什麼?
“高中……”
“十六歲……”
低聲,若有所思的呢喃著夏雲悠和陸秋韻出車禍死去的時間,夏堯翊依舊一無所獲。
因為那個時候,他和顧朵蘇並不認識。
如果顧朵蘇因為愛上自己,而厭惡了陸秋韻的所作所為,那就有了顧朵蘇的作案動機,可是那個時候夏堯翊跟她並不認識,不是嗎?
越想,夏堯翊越覺得不可思議。
從認識顧朵蘇到和她離婚,夏堯翊一直都以為顧朵蘇是軟弱善良的女人,可讓夏堯翊沒想到她居然還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一麵,真是讓他覺得驚訝。
當然,是不是顧朵蘇殺害了夏雲悠和陸秋韻,這還是個未知數,畢竟當年,就連警察都認為是交通事故,再說了,夏雲悠當時不是喝了很多酒嗎?
出了車禍,夏雲悠不是也有責任嗎?
現在的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猜測,並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