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世的時候,我從未恨過您!可是我怕您,因為您真的很可怕!但是現在,您不在了,我突然開始恨您了!因為您將不幸帶給了我和夏堯翊卻自己一個人先脫身了,我真是……”
說到這裏,顧朵蘇突然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在說下去了。再說下去的話,就變得沒什麼意義了。
輕歎了一口氣,顧朵蘇單手扶著帽簷抬起頭看著頭頂的天空。
今天的天氣很好,湛藍的天空是不是會飄過幾朵跟棉花糖一樣的白雲。
夏天的微風輕輕徐過,不斷的輕撫著顧朵蘇的發絲和裙擺。
閉上眼睛,顧朵蘇深呼吸了一口氣。
在這個每一米就矗立著一座墓碑的地方,顧朵蘇能聞到的不僅隻有死亡的氣息,還有屬於心靈永遠的寧靜。
再次瞄了一眼宮秀林的墓碑,顧朵蘇捧著懷中的另一束白菊轉身離去……
而與此同時,夏堯翊也將車緩緩的停靠在南嶺墓園的門外。
下了車,他抬頭看了一眼南嶺墓園的大門之後,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白菊。
一直守在門口的保安記得夏堯翊和顧朵蘇,畢竟很少有人會在南嶺墓園這種嚴肅神聖的地方哭喊吵鬧完了又不進來的,更何況像是像夏堯翊和顧朵蘇這種俊男美女,再加上夏堯翊那輛價值不菲的汽車也是保安注目的原因之一。
正當夏堯翊拿著白菊準備進去的時候,保安殷勤的走了過來對他說:“嗨,您好啊,這位先生,上次跟你一起來的那位漂亮小姐剛剛已經進去了。”
“小姐?”
皺了皺眉,夏堯翊問:“什麼小姐?”
眉開眼笑的看著夏堯翊,保安繼續說道:“就是上次您帶過來的那位小姐啊,她進去有一會兒了。”
上次?
最近半年裏,他隻帶過冷欣夢和顧朵蘇兩個人過來。
難道是……
快速從錢包裏抽出幾張鈔票遞給保安,夏堯翊說了一句“做的很好”之後,立刻朝墓園裏跑了過去。
看著手中相當於他半個月工資的‘打賞’,保安簡直笑的合不攏嘴,果然他剛才沒有猜錯,隻要告訴那個男的顧朵蘇已經進去了,準能從他身上撈到點兒油水。
來回數了數手中的鈔票,保安將錢放進包裏,開心的吹著口哨繼續他的站崗。
南嶺墓園很安靜,不,與其說是安靜,倒不如用寂靜來形容更為形象。
現在,墓園幾乎沒有什麼人,偶爾能看到一兩個來上香的人,可是不到一會兒又恢複了沒有一絲人氣的寂靜。
跑到宮秀林的墓碑前,夏堯翊看到碑前放著一束白菊。
匆匆將白菊放在了宮秀林的石碑前,夏堯翊開始穿梭在一排有一排的墓碑之間。
他想看看顧朵蘇,哪怕隻有一眼也好……哪怕隻有一眼也好……
……
匆忙穿梭在所有墓碑之間尋找那個熟悉身影,突然,夏堯翊無意間在一座墓碑上看到了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兩個人名。
夏堯翊緩緩的走到了那座放有一束包裝和宮秀林墓碑前一模一樣的白菊的墓碑前。
看著墓碑上的陸秋韻和夏雲悠這兩個讓他恨到牙根裏的名字,夏堯翊不禁攥緊了拳頭。
目呲崩裂的盯著墓碑,夏堯翊帶著憤怒,咬牙切齒的喊出了顧朵蘇的名字。
“顧……朵……蘇!”
心情低落的準備離開南嶺墓園,顧朵蘇在走到出口的時候突然被站在一旁的保安給攔住了。
疑惑的看著眼前這位陌生的保安,顧朵蘇疑惑的問道:“那個……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隻見保安朝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那個……你有和那位先生見到麵嗎?”
“哪位先生?”
顧朵蘇皺著眉沉思了一會兒,頓時瞳孔一縮,抬起頭緊張的盯著保安,問道:“你剛才說的那位先生,是不是以前跟我一起來這兒的那位先生?”
保安兩眼放光的看著顧朵蘇,連連回答:“誒,對對對!”
像是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顧朵蘇有些無力的往後退了兩步,險些摔倒在地上。
匆匆回過神,顧朵蘇想夏堯翊既然知道自己來了這裏,說不定會到處找自己。到時候,他說不定會看到那座墓碑,那就……
那就……
說不定,這也是一件好事!
顧朵蘇原本還不安的表情轉瞬間變得愉悅起來。
再次抬起眼眸看著正兩眼放光的盯著自己的保安,顧朵蘇知道他這麼殷勤是想做什麼。
從錢包裏拿出幾張鈔票,顧朵蘇在遞給他的同時,說道:“你做的很好,不過最好不要有下次!”
一看到顧朵蘇手中遞過來的鈔票,保安就像一條餓狗一樣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