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醒,讓懸著的心也落了地,自然般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柔聲說著:“那就好好睡覺,我守著你。”
說話間,他們已經回到了城堡的客廳,夜晨曦小心翼翼的將她放進了沙發中,握住她微冰的手,直到她安詳般熟睡。之後,他篤定的眼光帶著冷與尖銳,無所謂舉般看著母親。
“媽,她到底什麼時候來的?”
心梅的目光呆滯,好似整個人被封閉在了自己的世界,聽到問話,沒經大腦的答著:“昨晚九點多。”
夜晨曦騰的一下子跳了起來,血氣上湧,歇斯底裏般責備著:“快叫醫生呀!十多個小時,你竟然讓她跪了一夜,你還是不是人?”
心梅的心已經麻木,毫無感情色彩的眸子,呆板直楞的看著夜晨曦。眼前的兒子很瘋狂很陌生,足以粉碎她任何的希望和熱情,讓她有種失去的錯覺,可就連崩潰,她都必須是默默的。
“我不想跟你這個不孝子說話。”她的聲音空洞又發飄,卻也依舊維持著長者的氣勢。
她的眼光轉換在兒子和夏依曖之間,沒辯駁什麼,下意識的拿起電話,撥通熟悉的電話號碼。目前,最重要的應該是讓醫生來查看夏依曖傷勢和病情。
掛斷電話,葉心梅茫然的起身,如同遊魂般徑自向旋轉樓梯的方向走去,然,夜晨曦卻不打算就此結束。
“媽,你最好祈禱,這輩子夏依曖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活著,不然,她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也不會獨活。”
夜晨曦說的鏗鏘有力,聽在葉心梅耳中,卻冰冷絕望之極。她愣怔著停下了腳步,不會獨活,這四個字熟悉又陌生。曾幾何時,她為這四個字感動,恨不得陪著某人一起殉情,可現在,隻會讓她生不如死。
葉心梅苦澀般笑出聲音,傷到極限,她笑出了淚花,卻也更加不想再跟這個不知好歹的不孝子多說廢話。
臥房中,葉心梅獨自沉思久久,身心俱疲,不堪重負,自言自語般念叨著:“海天,我沒有辦法,兒子不了解我的心,我不能失去他,可也不要他活的跟我一樣,我不要他生不如死,我沒有辦法,隻能去見他。”
她語音剛落,清脆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好似還沒從自己的情緒中走出來,下意識的拿起了電話,聲音顫抖更帶著委屈,輕聲說著:“喂!找哪位?”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沉穩般開口:“心梅,是我,夏俊逸。”
熟悉的聲音依舊那麼的優柔又富磁性,瞬間觸動葉心梅心底最柔軟的一部分,讓她滿心的委屈與心痛全部化作眼淚,不堪重負般傾瀉而出,鼻音甚重的說著:“俊逸,小曖在我家,受傷了,你不用擔心,應該無大礙。”
“心梅,你哭了,到底怎麼了?小曖做夜家的兒媳婦,有什麼不好嗎?”
葉心梅卻哭的更凶,滿目瘡痍,滿身的傷痛,她無處話淒涼,嗚嗚咽咽的極力抽泣,也極力隱忍著說道:“三天後吧!下午兩點,伊莉莎咖啡廳,老位置,你帶小曖一起來,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