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北,柯小菲和我一樣,都願意選擇逃避啊。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柯小菲的喜歡和愛,沒有比我少多少。
江漠北,孩子的事,我很抱歉。
那不是我故意的,我愛他,他對我多重要啊。
那是你給我的禮物,但是江漠北,站在你麵前,我多麼自卑啊,我什麼都沒有留下。
“所以,紀南羨,這一次,你又推開我了,隻因為柯小菲是你朋友,隻因為她喜歡我。”
“紀南羨,我很抱歉,關於柯小菲的事情。”
“你的朋友是公司優秀的遊記作家,我能做到最多的,就是這個,至於喜歡誰,不喜歡誰,那是我的事情。”
“紀南羨,我不過是你在任何時候都可以放棄的人,所謂的彼此喜歡,不過是彼此的臆想,又何不就此別過!”江漠北一直說著話,看一眼蹲在地上的紀南羨,終是輕笑著離開了紀南羨的世界。
那一眼的深沉,山雨欲來風滿樓。
當病房的大門關上,再也沒有任何聲響的時候,紀南羨終是放聲大哭了起來,臉上的淚水如雨,狠狠咬著唇角,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直到自己的唇角蒼白,變得麻木的時候,紀南羨才鬆開了牙齒。
江漠北終是消失在醫院的長廊,黑色的修身外套讓江漠北的側臉染上了冰寒。整個人帶著沒有生氣的溫度,像一陣風,終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紀南羨渾渾噩噩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天,強撐著坐起來,想要拿到手邊的水杯,不知怎麼的碰到了那個白色的小碗,小碗掉落到地上,瞬間碎裂。
碗的邊緣似乎還有江漠北的溫度,紀南羨慌張下床去撿的時候,紀槿推門走了進來。
似乎沒有任何征兆,紀槿發現氣氛變化的時候,也是在兩天前的那個傍晚,紀南羨蹲在地上,眼睛腫的快要透明了。紀槿問了好幾遍,紀南羨還是沒有說話。
連著兩天,紀南羨沒有說一句話,這是紀南羨習慣封閉自己的方式,她講不出任何話,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話。隻是安靜地沉默著,沉默著。
還是被碎裂的玻璃殘渣紮到了手,手心裏離開了一個口子,先是白色帶著幼稚的表層,隨後洶湧的鮮血湧上來。紀南羨這才看著手心,呆呆的不知道自己做什麼。
紀槿走進來看著愣神的紀南羨,又看著地板上落下的滴滴紅色,將紀南羨拉進了洗手間。
“姑姑,我想回去了。”紀南羨的手被紀槿抓著,冰涼的水刺激著傷口,傷口遇冷小了點,紀槿皺眉,拎著紀南羨去急診的路上,紀南羨開口。
“好。”紀槿淡淡說著,看一眼紀南羨眼中的深沉,紀槿終是沒有說出來別的話。
“紀亦也想去中國,你們一起回去,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紀槿敢在紀南羨說話之前,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她知道紀南羨想著什麼,而他們的性格又是多麼相似。
“好。”紀南羨無聲,坐在急救室等著護士給自己處理傷口。
又回到那一年在青海的那個夜晚,江漠北從人群中拉著自己的手,將自己拖到了急救室,也是在這樣的夜晚,隻不過這裏的氣氛冷清了些。
“你要小心一點,以後可不能這樣。”護士看著紀南羨叮囑,似乎察覺紀南羨的冒失,用自己的職業天性關心紀南羨。
紀南羨順從的點著頭,和上次一樣。
晚上的時候,紀南羨得到了可以出院的消息,紀南羨辦了出院手續,隨著紀槿回了家。
一路上,兩個人都異常安靜,車子裏的氣氛少有的車模,紀南羨透過窗戶上的霧氣看著窗外閃過的街燈,靜默。
車子停下來,紀南羨將自己關進小閣樓,開始收拾東西。不知道自己應該帶什麼走,又不知道什麼應該留下。
紀槿定好了回去的機票,紀亦對這次的中國之旅顯得熱情,隻是看著姐姐和媽媽臉上的表情,高漲的熱情被磨滅了不少。
“媽媽,姐姐還好嗎?”紀亦滿是擔憂的瞅著沒有任何聲響的小閣樓。
“肯定難受。”紀槿無奈的說著。
紀南羨小的時候不是這樣的,自從紀朝和顧清離婚,顧清另嫁他人,紀朝從樓上一躍而下,爺爺離開,紀南羨就像變了一個人,接二連三的打擊對紀南羨來說,就像晴天霹靂,似乎從來都沒有消停過。
“讓她一個人安靜一會兒,記得照顧好姐姐。”紀槿仔細叮囑紀亦。
“好。”紀亦吃夜宵的時候,試圖叫紀南羨出來,敲門的時候沒有人答應,紀亦皺了一下門,猛地將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