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時後這麼說過了,柳詩雨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無賴,美眸微睜,嘴角緊緊地抿著,秀眉微微攏起,有副好皮囊就是不管什麼時候都依然那麼漂亮,蘇賦陽愛死這炸了毛的小貓樣。
柳詩雨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腹部傳來陣陣的刺痛,桌子底下的手捂著小腹,站了起來,原本還在觀察隔壁男子的小寶一看到柳詩雨站了起來也跟著起來。
柳詩雨的臉色有些慘白,剛才還有些血色的唇也漸漸地發白,額角上的沁出許多細小的汗珠,蘇賦陽連忙扶住那搖搖欲墜的身子:“怎麼了?”
臉上焦急的表情沒有些許的隱藏,完完整整地呈現在柳詩雨麵前,就是這個表情、這個擔憂的神情、灰色眼眸裏聚集看不清的情緒讓柳詩雨這些午夜夢回常常想起,如今又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心中有說不清的感覺。
“肚子疼。”柳詩雨用盡全身力氣才將這三個字給說了出來,蘇賦陽將柳詩雨橫抱起來,墊了墊手中的重量,似乎比以前又輕了不少,蘇賦陽的眉頭又更皺了一點。
他跨出一大步正急著要將柳詩雨送去醫院,看到柳詩雨那緊緊抓著自己胸前襯衣的那雙手,關節都呈現用力的白色,像是他自己的心髒被揪住一樣,相當難受。
但腳步還沒踏出去便被一股力氣給拉住,小小的、輕輕的拉住自己的褲管,蘇賦陽不耐煩的下頭看了過去,看了一眼便怔在原地。
剛才隻顧著吸引柳詩雨的注意,完全忘記做在自己旁邊的小人影,蘇賦陽現在才會如此震驚。
是跟自己一樣的灰色眼眸但又像柳詩雨那般的清澈明亮,其餘的地方皆是自己的縮小版,原本眼中的淩厲趨緩了下來,便著有些不自然的語氣朝紀小寶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沒有跟小孩相處過,就算有,那些小孩一看到他就被他的麵癱臉給嚇跑了,他努力的用他覺得很柔和的語氣向紀小寶說話但對方似乎不願意搭理他,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柳詩雨還痛苦的躺在他的懷裏,先將人送醫院要緊,再次低頭朝小寶說:“我們先送媽媽去醫院,待會再帶你去吃東西,好不好?”
隻見紀小寶乖巧的點了點頭,又補充了句:“天宇,紀天宇,媽媽都叫我紀小寶。”
小寶?確實是像這小妮子會給人取的小名,還是一樣調皮。
天宇是嗎?蘇天宇有些饒口,之後就改做蘇宇好了,蘇賦陽已經將之後的事都設想好了。
懷中的人兒動了動,有些艱難的說了句:“別去醫院,回房裏就好。”
潛意識裏,柳詩雨並不想讓蘇賦陽知道這病根子是難產之後落下的,她怕蘇賦陽自責也怕蘇賦陽責怪自己的不小心,不管是哪種她都不願意讓蘇賦陽知道。
拗不過柳詩雨的堅持,蘇賦陽最後還是將她送回了房間,不過此房間非比房間,他將柳詩雨帶到自己在頂層的總統套房,相當自動自發。
柳詩雨自然也是知道這家夥的所作所為,但他現在實在是沒有力氣跟他耍嘴皮子便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休息。
她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想到剛才蘇賦陽的窘境就不禁笑了出來。
剛才蘇賦陽一直追問自己到底是哪裏不舒服,柳詩雨隻好硬著頭皮說出自己是例假來了,還說了自己還沒買衛生巾,隻見蘇賦陽的耳根不爭氣的紅了,但依然走出了房間去附近店家替她買衛生巾去了。
柳詩雨爭紮了一下還是起了身,想著還是回自己的房間裏比較好,不然多尷尬,現在他倆是怎樣的關係柳詩雨也說不清,總覺得又亂了套,沒按著套路走了。
走下了床,聽到門把正在轉動的聲響,看到從隙縫中鑽進來的人影,柳詩雨笑了笑,揮手要他過來,紀小寶乖乖的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詢問:“媽媽你好點了嗎?”
柳詩雨摸著他的頭,眼神柔和的看著他:“好點了,讓小寶擔心了真是對不起。”
緩了疼痛之後,柳詩雨才想起剛才蘇賦陽似是已經看到了紀小寶。
思考了許久,柳詩雨終是問了出口:“看到剛才那位叔叔了嗎?你覺得怎麼樣?”,血緣關係是不能被抹煞的,柳詩雨沒有自私到不讓紀小寶認祖歸宗,隻是時間先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