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胤因為接下來還有行程要跑所以柳詩雨就叫他別送了,柳詩雨自己打車回公寓,經過一整天的選角還真是令人疲憊。

想起早上出門時奶媽說要今天燉魚湯,柳詩雨就開始嘴饞了起來,已經進入初夏的月份五月,氣溫漸漸回升但在晚上還是有些許的涼意。

柳詩雨讓司機在附近的公園將她放下車,她獨自一人在人行道上走著,看到公寓樓下圍著一群人似是在討論有人受傷還是死亡的,死亡?!柳詩雨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撩起衣裙向前跑過去。

走到人群外,她開始放慢了腳步,她開始膽卻了,她害怕要是裏麵躺的那個人是……那她該怎麼辦。

她緊咬著唇慢慢地往人群中擠去,終於看清躺在地上的人影,眼眶中的淚水立刻溢了出來,腳步有些癱軟的朝那個熟悉的人影走去緩緩蹲下。

“奶媽……”柳詩雨克製不住手上的顫抖,她撫摸著奶媽的臉龐,有些不解的朝躺在地上沒有半點呼吸的人說:“奶媽,妳不是說要燉魚湯給我喝的嗎?怎麼躺在地上不起來呢?”

圍觀的路人聽到柳詩雨說的話,都忍不住紅了眼眶,更有小女生嚶嚶的哭了起來。

明明早上出門前奶媽還好好的,怎麼到晚上就……柳詩雨看著地上那灘豔麗的紅色就跟當年父母跳下樓去那般的刺眼。

腦海中的畫麵不斷的播放,柳詩雨雙手痛苦的捂著頭,口中喃喃自語:“又有人離開我了……又有人離開我了……”

頭不斷的抽痛,柳詩雨承受不住如此的劇痛就這樣昏厥的倒在地上。

待蘇賦陽從公司趕到醫院的時後,就看到臉色蒼白的柳詩雨坐在病床上看向窗外,蘇賦陽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手握住那冰冷的小手:“雨兒。”

叫了兩聲都沒回應,蘇賦陽又叫了一次:“雨兒。”,坐在床上的柳詩雨終於緩緩地轉過頭來,眼神不像平常的帶有靈氣,原本神采奕奕又清澈的雙眸此刻隻剩下死氣沉沉。

蘇賦陽的心就像被上萬支的箭給刺穿,已經痛到麻木,他伸手撫著柳詩雨的臉龐勉強自己麵帶微笑:“雨兒妳還沒吃晚飯吧,想吃什麼我做給妳吃好不好?”

“你是誰?”柳詩雨一動也不動的望著蘇賦陽,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蘇賦陽感覺到柳詩雨的情況不對勁想出去叫醫生,卻又聽到柳詩雨的聲音傳來:“魚湯,奶媽說要燉魚湯給我喝的。”

蘇賦陽沉痛的抓著柳詩雨的肩膀強迫她跟自己對視:“雨兒,奶媽已經不在了。”

像是聽到什麼妖魔鬼怪似的,柳詩雨突然歇斯底裏的抓著頭:“你是誰,為什麼要說我奶媽已經不在了!我奶媽正在燉著魚湯呢”

“雨兒妳冷靜點。”蘇賦陽想將她摟進懷裏,柳詩雨奮力掙紮:“你是誰,你走開你走開!!!啊!!”,柳詩雨將病房裏的東西全部摔在地上,跳下病床跑到角落去蹲下。

將整個人的頭埋在膝蓋裏,渾身顫抖著,不讓人靠近,隻要一有人靠近她就立刻朝那個人的身上猛打,就連蘇賦陽也無法近身。

“爸爸死了,媽媽也死了,就連奶媽也死了,大家通通都拋下雨兒死了。”柳詩雨抱著頭一直在重複這句話,早就趕來的醫生及護士也無能為力的站在旁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們是可以強製將柳詩雨押回病床上打上一劑鎮定劑但又怕傷害到刺激到她,他們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醫生我太太這狀況是受到太大的刺激嗎?”蘇賦陽詢問著醫生,醫生正要開口說出他的猜測時,門口傳來一個焦急的女聲:“是抑鬱症,小雨她有抑鬱症。”

蘇賦陽有些艱難的轉過頭去看向趕來醫院的天城及安蕾:“安蕾妳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小雨她當年親眼看著父母親跳下樓後就得了抑鬱症,前些年一直有在用藥物控製住,但她隻要一天的心魔不解,那抑鬱症就不會痊愈。”安蕾看著蹲在角落渾身發抖的柳詩雨,她克製不住的哭了起來。

蘇賦陽的身體晃了一下似是被這沉重的消息給打擊到了,他穩住了身子才有些哽咽的開口:“那當年發生事情的時候是怎麼控製住的?”

“我不知道但你可以問問藍胤或者是柳叔他們。”安蕾知道柳詩雨跟藍胤有深厚的交情,所以他建議蘇賦陽可以找藍胤試試。

當藍胤在機場接到蘇賦陽打來的電話時,他直接丟下手中的行李快速的朝門口跑去,此時他看不見周遭人們對他的目光,此刻他隻有一個想法,這次他不能再丟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