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清冷的晨光也漸漸開始有了點熱度,照耀在這片茂密的樹林上,被密密麻麻的嫩葉剪裁成一點一點的碎陽,灑落在這條仿若世外桃源一般的道路上,微風輕起,那斑駁的碎陽隨著樹葉的擺動不斷的變換著位置,宛如一個個跳動的光之精靈。
如此良辰美景,當真算得上是調情聖地,隻不過江晨心中醞釀許久的旖旎之念,早已經隨著那六個彪形大漢的轉出,徹底散作了虛無。
“幹,幹,幹什麼?”看著那來者不善的六人,江晨瞬間感到一陣心虛,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不幹什麼,大爺最近手頭有點緊,想跟兄弟借點零錢花花。”其中一個額角有道疤痕的大漢,看起來像是這夥人的頭目,此刻正不懷好意的看著江晨,甕聲甕氣的說道。
“哦,原來是借錢啊,搞這麼大的陣仗,我還以為你們是要打劫呢,還好我心理承受能力好,要不然非得被你們嚇得大小便**不可。”江晨如釋重負的看了一眼疤痕男子,繼續說道:“不過小弟我最近手頭也有點緊,你們借錢是找錯對象了。”
“小子,別跟我裝傻,我們現在就是在打劫,隻不過說的委婉一點,你還真蹬鼻子上臉了,趕緊的,把你身上的值錢的東西全部都給我交出來。”疤痕男子怒目圓睜,像是一尊發怒的金剛一般瞪著江晨大吼道。
被疤痕男子的大吼嚇了一跳,江晨瞬間打了一個激靈,等到回過神來,隻見他一個箭步跨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疤痕男子。
看著江晨的動作,疤痕男子臉上頓時出現如臨大敵的神情,甚至已經拉好了開打的架勢,隻是還不等這疤痕男子反應過來,江晨就已經身子一低,就勢抱住疤痕男子的大腿,然後順著疤痕男子的大腿癱坐在地上。
從驚魂甫定中回過神來的疤痕男子本能的想要後退一步,然而江晨的力道卻是大得很,任憑他百般嚐試都不能將腿從江晨的懷抱中抽出,隻得拖著江晨的整個人向後退了半尺,身形停下之際,疤痕男子就聽到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從腳下傳來。
“大哥,我家中還有八十歲的老母,她老人家日盼夜盼,隻盼能夠早日見到自己的孫子,那樣她此生也就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可是我不爭氣,出門闖蕩了這麼多年,卻還落了個身無分文的下場,別說是有後嗣,就是連個媳婦都沒有討到,我恨啊,身為人子,我卻要做出這等不孝之事。”
聽了江晨的一番話之後,疤痕男子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隻見他緩緩俯下身子,伸出雙手慢慢拉住江晨的肩膀,語帶哽咽的說道:“兄弟,站起來說話。”
察覺到疤痕男子臉上已經消退的惡意,江晨終於放鬆了緊摟著疤痕男子的雙手,借力從地上站了起來,順勢在疤痕男子的衣服上抹了一把鼻涕,然後立在疤痕男子的身前。
就在江晨的身子還沒站穩之時,隻見疤痕男子的腳下像是裝了一個彈簧一般,瞬間從江晨的身周彈開,像是怕極了江晨死纏爛打的功夫,直到離江晨的身子有三丈遠時才停了下來。
站定身子之後,疤痕男子伸出手指指向目瞪口呆的江晨道:“你當老子是白癡啊,你現在撐死不過二十五歲左右,還家中有八十歲的老母,**怎麼不說還有一個九十多歲的老父啊?”
“你怎麼知道,我正要跟你說呢。”江晨說著聲音又開始變得哽咽起來,繼續說道:“我的老父本來是一個幹了一輩子工地活的農民工……”
“夠了,老子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真沒遇到過像你這樣的極品。”疤痕男子出口打斷江晨的話語後,轉頭向著圍著江晨的另外三人道:“老四老五老六,辦正事。”
疤痕男子的話音剛落,那圍著江晨的其中三人就已經跨步而出,迅速向著江晨所在的位置緊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