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巷口,陰雨綿綿纏纏地下著,雨絲細而不密,打在人身上幾乎沒有濕潤,隻有微微的涼意。
搖袖不禁暗暗抱怨一聲,這該死的天氣,明明這麼小的毛毛雨吧,卻是一連三天都沒有停。給她的生意帶來了不小的影響。
一柳巷是去往百香樓最便捷的小巷,因巷口的一株柳樹而得名。平日裏京城的公子少爺最愛在夜裏穿過這條巷子,到達京城中最大的青樓——百香樓。
如今這天氣使得一柳巷的青石路十分滑膩,無論誰也不願意在漆黑帶雨的夜晚裏,從這裏走過吧?因而這三天,以打劫為生的搖袖竟連一分錢也沒有撈到。
以往隻要守在這巷子口上,總不愁沒銀子花。就算那些個公子爺被她打劫了,卻也不會說出去,畢竟這對於大家公子來說,實在是恥辱。而他們也不會為了那麼些小錢,而跟搖袖過不去。
不過就算過不去,搖袖也不害怕就是了。
她緩緩放鬆了手中的長匕首,拉了拉蒙麵布,覺著身子有點涼有點軟,有點想走人的意思,畢竟這雨不停人不來啊。
沒想這時候,伴著淅淅瀝瀝的雨聲,竟然傳來一陣平穩的腳步聲,搖袖不由來了精神。
果不其然,迎麵來了一個俊俏的白衣公子。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搖袖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身姿靈活,她將長匕首放在白衣人的臉蛋旁,將清脆的聲音壓得低沉而凶狠。“財色之中,你選其中哪個?”
“哦?”扶桑挑了挑一雙魅惑的鳳眼,薄唇勾了勾,一點也不慌亂,略有興味地說:“怎麼?如果本公子要財,你就……上了本公子麼?”
盡管搖袖已經刻意壓低聲音,還是很容易辨別出她的性別,因為她並沒有隱瞞的意思。
“你還沒資格!”她有些薄怒,咬牙切齒地說:“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乖乖交錢,我就劃花你這張俊俏的小臉兒。”搖袖作勢要劃。
“小娘子真是凶暴,竟然這樣驚嚇本公子,”扶桑食指中指夾住搖袖的匕首,竟然輕而易舉化去了匕首尖的內力,反手甩脫匕首,整個人欺近了搖袖。“我可是會怕怕的。”
“什麼!”搖袖暴吼一聲,有點不敢相信,全天下不敢說,就這大梁國,沒幾個人是她搖袖的對手。她中肯來說,這男子,絕不簡單。但搖袖豈是任人宰割之人,她躬身一鑽,戒備地看著扶桑。
扶桑一個閃身,又牢牢地控製住了搖袖,雙手撐在了搖袖腦袋兩側,讓她被迫靠在了小巷的牆上。
同時趁機拉下了搖袖的蒙麵布,呼吸不由一滯。
這是怎樣一個嬌俏佳人?略帶英氣的柳葉雙眉,微微圓睜的妙目杏眼,高挺如玉的細嫩小鼻,不點而紅的晶瑩丹唇。白皙圓滑的鵝蛋瘦臉,拚湊出一幅絕美的容顏。縱然扶桑閱美無數,也不禁呆怔片刻。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過來,細膩俊美的臉龐上浮現著戲謔的笑意,薄唇湊近搖袖耳垂,呼出一口熱氣:“小娘子,你在這兒當劫匪多不容易,以你的姿容,何不與本公子相好?”
他的語氣吊兒郎當。
“哼。死色胚!”搖袖身體有些輕顫,很快趁其不備一手捏住了扶桑的小兄弟,臉色有些微紅,頗為鄙視地威脅道,“快給本小姐讓開,否則讓你斷子絕孫!”
“啊啊啊~小娘子,有事兒好商量,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扶桑麵露驚色,立馬讓開,連連哀叫。
“活該!”搖袖有點得瑟,狠狠掐了掐他的玩意兒,連忙轉身施展輕功遁走。
扶桑撇了撇嘴,望著她的背影發了會兒癡,回過神便疾步向百香樓走去,嘴裏一點兒也不認真地嘟囔:“居然被那該死的丫頭弄起了感覺,真是的,快去瀉瀉火。”
這是扶桑和搖袖的第一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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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有點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