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雖是無奈,但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做無謂的後悔,我將那草藥連根拔下,便按原路返回。

他見我如此狼狽邋遢,又見我手中拿著的草藥,“你且不要說你弄得如此這番是為了這株草?”

“這不是草,是藥,能治好你的傷”

我拿起一塊石頭將草藥細細剁碎,放在手心,將他掩著傷口的衣服撕開,傷果真很重,經我這樣一動,原本幹裂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我極小心的為他塗抹著藥,本就素不相識,萍水相逢,他卻為救我受傷,實屬有些過意不去

他見我這番,挑眉笑道:“你可知男女授受不親,見你一身喜服,你就不怕他人誤解?”

“怎會呢,你是為救我而受傷,我為你上藥,天經地義”見傷口實是嚴重,正想著從衣服上撕下一塊為他包紮,他卻阻止了我的動作“你雖不甚在意,但我卻不想看著你衣衫不整的出去。”

我收回手,略表無奈的笑笑,他既如此在意,我又何故奪他好意。

我搜摸全身,找到一枚雕琢細致的上好羊脂玉佩,這是我自穿越以來便帶著的,想是對我很重要的信物“你救了我,我沒有可報答你的,這枚玉佩贈與你,若是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以玉佩為信物,我便可答應你。”

他接過“好,若真有那日,我定當許下今生不悔的心願。”

第二日,雨停了,綠意上還泛著露水,我原想著我們會一道而行,他卻走了與我相背的路。

我看著他清冷且孤傲的背影,有些心切的問他“我們可還會再見?”

他沒有回頭,隻淡淡的說了一句“見與不見,又有多重要。”

我望著他,直到他的身影淹沒在路的盡頭,許是因為他是我來到這裏第一個給予我關懷的人,離別,總帶著幾分傷感。是啊,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不久我便要嫁人了,他也會娶妻生子,我們終將會在不同的路上越走越遠。

我走著,有些迷茫,不知道要到哪裏,看著自己,發髻早已淩亂,衣裳也髒得不堪,若是我這副模樣出去,怕是不被看作鬼怪,也會誤認為是下堂妻了,思慮一番,還是先去當鋪當幾件首飾,換些銀兩,梳洗一番,再去打聽王府也不遲。

正走著,便見有馬車經過,我急忙攔下“停一下,停一下。”馬車果真停了,我暗暗叫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姑……姑娘可有事?”拉車的小哥見到我,卻是沒有過多意外的神色。

“我想問一下,這附近可有集市?”

他用手為我指著,“就在前麵不遠,有除京城外,最大的集市。”

我應著,但遠遠望去,連人煙都沒有,又怎會有不遠之說,若是走,還不知要走多久。也隻好用苦肉計了,我背對著他,睜大雙眸,風吹入眼中,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才又轉身“小哥,你看這荒山野嶺,我也怪可憐的,要不你行行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也行,那你上車吧。”

我沒想到小哥這樣好商量,暗暗激動了一番。在我看不到的時候,隻見那人向一方向看了一眼,微微點頭。

在馬車走後,隱在樹後的兩人才悄悄現身,赫然便是方才已走的祁暮和一女子,喚名易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