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幾個都是他們的師兄弟,笑嘻嘻的應聲,一邊做勢去拖馬車,陶潛一見是他們,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急上前道:“兩位世侄,久違了。”
段文韜一回頭,便嗬笑一聲:“原來是陶莊主!咱們可沒什麼交情,當不起世侄兩字。但怎麼說也同出一郡,段某有句話還是要提醒一二,這兒畢竟不是你魯班山莊的地盤,你們這麼大刺刺把馬車堵在門前,真不知是何居心?”
“多承指教,”陶潛忍氣吞聲道:“我們剛到,還沒來的及安置。”
時辰正早,有不少客人絡繹而來,不時有人停步看著這邊。段文韜更是囂張,道:“不知陶莊主來此是遊玩?是訪親?還是會友?這會兒武道盟忙的很,你們來的可不巧,隻怕山下的客棧也沒處安置,要叫我說,還是改日再來的好。”
陶潛咬了咬牙:“我是帶幼子來檢測資質。”
“檢測資質?又來檢測資質?”段文韜一臉驚訝:“陶莊主資質平庸,陶家上一代,上上代全都平庸,左鄰旁親更是平庸到底。居然還不死心?須知資質也是血脈傳承,不認命不行的!”
段武略笑道:“哥哥,難得有這樣的死人交情,怎能不利用到底?隻可惜魯班山莊祖上不修,就連白大師也救不了你們!”
聽到白大師三字,謝斕便知道該她出場了,再拖就不像了,趕緊理了理衣服頭發,示意諸人讓開。那邊陶成蹊忍無可忍:“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難道不是麼?”段文韜笑道:“你問問旁人,哪個不知魯班山莊是出了名的專出廢物?百年沒能翻身?”
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聽一人輕聲道:“請問,可是魯班山莊的陶莊主嗎?”
段氏兄弟抬頭一見是她,齊齊一驚,陶潛回過頭,也是一怔,她雖著男裝,卻是明眸皎皎,靈秀過人,陶潛急還禮道:“正是,在下陶潛,姑娘是?”
“我是謝斕,”謝斕看都沒看段氏兄弟一眼,淺淺含笑:“家師前幾日還在念叨你們呢!為何陶莊主竟不叫人送個信兒過來,家師此時分不得身,不能親自出門迎接。若不是我恰好出門,豈不是有人欺負你們都不知道?”
陶潛吃了一驚:“你就是謝斕?”又驚覺失禮,連連致歉:“對不住,陶某失禮。”
“沒關係。”謝斕擺擺手,吩咐下人:“你們把馬車拉進去,給陶莊主找兩間客房。我父親應該也快到了,留兩個人等著。”她一邊說一邊轉身肅客:“陶莊主請。”
陶潛急道:“不敢勞動謝閣主!謝閣主還是在此等謝侯爺,著個人帶我們進去便感激不盡了。”
“那怎麼成,”謝斕一笑:“家師若知我慢待莊主,定要責怪的,陶莊主不要客氣,請罷。”
陶潛父子隻得跟上。段文韜眼見這架勢,急迎上前,一揖到底:“謝閣主,我……我們與魯班山莊有些舊怨,對白大師和謝閣主絕無半分冒犯之心。”
謝斕冷笑一聲:“舊怨?難不成這兒是段氏的地盤,由得你們清算舊怨?”她拂袖便走。圍觀諸人不住指指點點,段文韜咬了咬牙,滿眼怨毒的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