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斕:“……”
瞧,誤會通常就是這麼形成的。她麵無表情的把帕子攤在桌上,灑一點顏料做的更清楚:“你想多了。”
常爾爾喝道:“胡說什麼!謝大人怎麼會看上他!”
“怎麼不可能?”朱建笑道:“上官師伯看著冷冷的,其實心腸軟的很,長的也漂亮,我們武道盟的女武師,沒一個不喜歡他的,他有個綽號你知道嗎?叫白玉仙!”
謝斕嘴角一抽……白玉仙!嗬嗬!照她家景仙兒差的遠著呢!莫名的還有點兒驕傲是腫麼回事?她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哦哦!”朱建這才想起:“師父讓我來問問,陳師兄的遺體驗完了沒有,今日頭七,可能入土?”
謝斕道:“可以。”她頓了一下:“朱武師,你對令師兄的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朱建愣了愣,有點尷尬,咳了一聲,“不瞞謝大人,我這位師兄,性子十分古怪,平素獨來獨往,跟誰都沒交情,我們雖然是同門師兄弟,可是我連話也沒同他說過幾句。”他看謝斕神情,有點兒發急:“真的,不信你去問問!大師兄隻聽師父一人的話,平時見了我跟師弟,理都不理的。”
謝斕點了點頭:“沒有,我隻是問問。他的遺體已經封在棺材裏了,若要下葬,便著人來抬罷。”
朱建鬆了口氣,便叫了人進來,把棺材抬了出去,謝斕示意常爾爾把門關上,迅速從櫃子裏取出之前在矮樹上拓到的鞋印,兩個帕子放在一起,做了一下對比,雖然都是布鞋,可是看上去,上官聆的比那個鞋印要略小略瘦些,似乎不是。
謝斕忍不住歎了口氣,在現代,有指紋鞋印幾乎可以破案了,可如今一個鞋印雖不能說全無價值,但也隻能用來排除,不能做為認定,因為布鞋鞋底的針腳是很難拓出來的,而且即使能拓出,對武師而言,一雙鞋子一套拳下來,磨損就不一樣了。
常爾爾湊過來看了兩眼,道:“怎樣?”
謝斕搖了搖頭,上官聆的表現,實在太坦然太問心無愧了,就算用微反應來鑒別,也不像是說謊,雖然他恰好在這時發現了這一點,太過湊巧,可如果不是湊巧,真正的凶手,又為何要主動提出這件事?他又不會知道他們已經發現了?
她收起鞋印,道:“爾爾,方才朱建的話,跟萬盟主調查出來的情況是一樣的,陳道的性情極為孤僻古怪,除了因為魏武救過他所以對他極為尊敬之外,與朱建和死去的劉長生都全無交情。那這樣一來,能騙他下崖的,就隻餘了魏武,而魏武口中,所謂的‘陳道要來祭拜劉長生’肯定是假話!”
謝斕皺眉沉吟:“可問題就是,他有不在場證據,還不止一個……很多人看到他當晚在半山亭修煉。”
嶽浩清沒有不在場證人,上官聆發現了矮樹的秘密,魏武更是事事都指向他……三個人都有嫌疑,卻也都有解釋不清的地方。事情真的越來越複雜了,簡直霧裏看花,捉摸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