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在他帶她去醫院後,順利逃脫。
第一次跑出去,那天在肖卯家,肖卯和馬克兩人在臥室裏的對話,其實就已經被偷偷跟在馬克身後的夏文曦,躲在門口聽到。
那兩人談及她的身世、以及發現她血液的異樣,她全部聽在耳裏。本想就這樣佯裝不知離開,但在馬克半路將她送回時,肖卯的電話打給馬克,並讓馬克開免提,公開給坐在車後的夏文曦聽——
肖卯把迅速查到的情況告訴她,但對那種在她體內發現的藥液,似乎有什麼顧忌並沒作全解釋,隻是千叮萬囑她要在大約25天後離開她身邊的人。因為這種東西隻能通過注射。沒猜錯的話,她身邊的人在25天後藥效消失,會再次給她注射。
再次注射,定會損害她的大腦,影響心智,隻是帶著這樣嚴重後果的警告,所以夏文曦就一直銘記在心。
但她卻等不了那麼久,在刻意假裝蒙混過每天都會與謝航彙報她情況的王媽後,時機成熟,就開始借宋菲菲之力逃了出來。
“別叫我名字。”夏文曦冷冷,眼裏有波光湧動,視線落在別處,不想看他。
“我過來找你,是想跟你借點錢。”驀然她開口,低聲說出自己來此的原因,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謝航眼神悲哀,定定看她,沉默下去。
因為在酒店住了二十多天,身上的錢已經花光,那種藥沒再注射後,雖記憶逐漸恢複,但太模糊,她還是想不起自己銀行卡的取款密碼,所以隻能來謝氏找他。
如果不是迫不得己,她根本不會再見這個對她做了不可饒恕事的男人。
謝航沒有說話,低頭咬了咬嘴角,眉間有複雜的情緒:如果現在強行把文曦帶回去,一定會激怒她,在沒藥效的控製下,他始終沒辦法征服她。
可是就這樣給她錢……讓她走,他也極不甘心。文曦這個倔脾氣,他從小看到大,太了解她認真起來的烈性。
“要不……回家再說……”沉吟半晌,他心虛地開口,然後就忐忑地凝視她的背影,靜等下文。
哪知夏文曦果真如她所料轉過了身,冷笑起來,“家?”她譏誚:“嗬……”唇角有極深的諷刺,“哥,雖然我的記憶還是斷斷續續,但我清醒明白你做了什麼,我現在不想跟你算賬,如果要算剛才那巴掌還不夠你還我千分之一,你對我做的、我們的賬,以後我會慢慢跟你算。”她一字一句,唇齒冰冷,帶著極深的恨意,眸光銳氣。
“你如果借錢給我,等我想起密碼定會取錢還你,如果不借,我就走了。”驀然,她補充,然後轉過身去,準備隨時拔腳。
“文曦……”謝航伸手拉住她,眼裏有渴盼的光,“跟我回去,你在外麵怎麼照顧自己?”
“我不需要別人照顧。”話音剛落,夏文曦就冷然開口,不想跟這人糾纏地抽出自己的手,“不借算了,我自己想辦法。”然後就朝門口走了去。
“文曦!”謝航一跨上前,無奈,深深吸了口氣,“好,這張卡你拿著,”話間,從兜裏掏出銀聯遞給她,“沒有密碼。”
“謝謝。”語氣生疏,頭也不回地反手接過,然後拉門就直接走出。
“對了,”忽然回頭,在門帶上門的刹那,仿佛陡然想到什麼,她轉身:“別找人跟著我,別再做讓我不能原諒你的事。”然後就在謝航還沒來得及張口說些什麼時,將門決然地摔上去。
隨著‘咣鐺’一聲落下,凝視那扇酒紅的木門,謝航緊緊皺眉,陷入了深不見底的猶自沉默,心裏不知在想什麼,複雜洶湧。
出了謝氏集團,夏文曦去這幾天一直住的酒店續了房費。然後就上樓將自己鎖在房間,坐在床上蜷縮抱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