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大明的兵將也太小家子氣了吧!老子隻是砍了他一個副將,他便給老子躲了起來,還掛上了免戰牌。哼,如果不是天宗將軍有吩咐,老子手一揮,還不將這寧武關給一鍋端了。”瓦刺大軍先鋒官哈赤忿忿說完,忽的揚起了馬鞭,指著寧武關上的將士們道:“喂,城頭上的野狗們聽著,爺爺是瓦刺大軍先鋒官哈赤是也,你們的‘護國將軍’不是很厲害嗎?叫他滾出了與我一較高下。”
說完,哈赤縱馬在關下轉了幾圈,一抬眼卻始終不見城頭有人說話,一時大怒又道:“哈哈哈,你們這些大明兵將的膽子連我瓦刺的娘們都趕不上。這大明的花花江山,遲早還是會落到我們之手。哼,到那時候,你們便是我們的豬,我們的狗。”
話音剛落,城頭上的小兵崽已然大怒道:“狗雜種,你罵誰呢!老子當兵時,你他娘的還在滿地吃屎呢!”這一句罵的甚是痛快,城頭上的兵將跟著便有幾人喝好。哈赤隻氣的臉色發青,看那小兵崽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他堂堂瓦刺大軍的先鋒官豈能被他如此侮辱?一時間在馬上暴跳如雷指著城頭上的小兵崽道:“小雜種,休扯口舌之快,有能耐出來與我一教高下。”
小兵崽道:“哼,爺爺才沒功夫與頭畜生爭什麼高下。你有本事就往前在走上十步啊!”
“走上十步又待怎樣?”哈赤剛要催馬,早有下屬將他攔住道:“大人走不得,莫要中了這小子的詭計。”
“詭計?”哈赤本就是跟頭大無腦之輩,一聽這話心裏還直犯嘀咕道:“什麼詭計!難道這十步還有什麼妖法不成?”那下屬急道:“大人您看看啊,您若再往前走上十步,便是到了城頭上弓箭手放箭的範圍,到那時這萬箭齊發,難保大人您無恙啊!”
“恩,有理。”哈赤聽完後大是點頭,忽然覺得這一點自己竟然沒有想到,羞怒道:“放屁!你哈赤大爺是什麼人?豈會中了這小小的圈套?”說著又抬頭看著城頭上似笑非笑的小兵崽道:“小雜種,老子記住你了,咱們來日方長,走著瞧。”說著,大手一揮道:“今日到此為止,我們走!”
哈赤此次帶兵隻為故意挑釁惹事,所以隻帶到兩千餘瓦刺兵前來,但如果明兵不知好歹想一口將他吃掉的話,那關外早已埋伏好的兩萬瓦刺軍必會群起攻之。
苑遙因早得密探回報,這才一直隱忍。眾家兵將也知道,朝廷援兵一日不到,即便是拿刀架在他們頭上,他們也不能與瓦刺軍正式宣戰。
寧武關這邊暫且放下不提,且再說這哈赤帶著兩千餘瓦刺兵得意洋洋的為早已埋伏好的兩萬瓦刺軍撤退做掩飾。
哈赤一行去的緩慢,沒用上走五裏地的時間,前方的那兩萬瓦刺軍以瞧不到影子了。哈赤此刻大是開心,今次出兵竟然能斬殺一個大明的副將,不知回去之後,天宗將軍會有何等獎賞。哈哈,看來離升官的日子又不遠了。
“大人,前麵有人攔路!”哈赤正想的得意處,聽到手下呼喊,有些惱怒道:“你們沒長腦子嗎,把人趕走了就是了!”
“可是大人....他,他好像是衝著您來的。”那手下猶豫說完,見哈赤臉一黑,趕緊退到了一旁。哈赤緩緩抬眼向前麵望去,見大道中央正站在一個頭發披散,衣衫洗的有些發白,一臉冷漠的少年,不由得心一揪,縱馬又向前走上了數步。此時那少年的麵貌更加明顯,隻見他寬闊額頭上被一塊破舊漆黑的布條緊緊紮緊,衣衫似乎是略顯大了些,看年紀應該也是在十五六歲左右。但眼光與哈赤一交,哈赤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是瓦刺的大官?”少年眉頭一皺問道。哈赤被少年當眾詢問,臉色以有幾分掛不住了,氣道:“哼,是又怎樣?”
“很好,很好。”少年說完,忽然將右手向後一伸,隨即一提。‘嘭’的一聲巨響,一把長四尺寬五寸的巨劍竟被他插到了地上。哈赤及眾手下皆是嚇的心頭一跳。這劍光瞧外表就知道不下七八十斤,他一個少年,竟然背負著如此重劍,力氣之大已是驚世駭俗。
“此劍乃海外精鐵所鑄,淨重一百零六斤。”少年隨口說道,一轉眼卻背靠巨劍坐了下來。
哈赤不知所措的看著那少年道:“臭小子,臭小子到底有何目的?再不讓開,休怪本先鋒無情啦!”少年眼光一挑,滿不在乎道:“怎麼個無情法,你倒是說來看看?”
哈赤恨得牙關緊咬,方才在寧武關時,他耀武揚威,除了那個小兵崽與他逞口舌之快,卻也不敢與他以硬碰硬。想不到到了這裏,這個少年竟完全的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奶奶的,就算是他打從娘胎裏開始練武,也隻是力氣大些,老子又何必懼他?
哈赤存心立威,將馬頭一撥,卻又是往少年那靠了靠道:“小子,別不識抬舉,否則做了爺爺的刀下之鬼,休怪爺爺心狠。”
“就憑你?”少年一笑,將頭略微側了側,懶得再去瞧他。哈赤大怒,提起馬鞭,刷的一聲,從半空中猛擊了下來。少年耳目聰穎,雖非眼見,但也聽到了鞭風揮至。頭一仰,背後猛然間彈出一道黑鏈,正與馬鞭纏到了一起。哈赤斷喝一聲,剛要施展神力,手中的馬鞭竟然節節寸斷了。
這一驚哈赤卻是非同小可,但仔細一看,原來那道黑鏈竟然也是一把劍,隻不過這一把劍卻是又細又長,若不是細看,幾乎還辨不出來。
哈赤馬鞭一失,急忙拔出腰間的戰刀,望少年頭頂便即砍到。這一刀下去,竟然絲毫不留餘力,非要至少年於死地方肯罷休。少年見招拆招左手揮劍一輪,登時便將這一刀給挑了開去。那少年本非嗜殺之人,但一來是對瓦刺兵早有成見,二來暗恨哈赤一出手便用如此狠招,三來那少年年少氣盛,最見不到自己受人家欺負。此時怒火頓時被哈赤激起不由得冷笑道:“我與你無冤無仇,本想放你一馬。但你欺我太甚,饒你不得了!”
少年說完,也不等到哈赤反應過來,右手往身後一提,已將巨劍握了起來。哈赤剛剛想要張嘴,少年已一劍揮了來,劍似天外之筆,落刃華山之巔。哈赤突然感到一股涼氣由頭頂直灌而入,緊接著身下一軟,兩顆至死還瞪著的眼球,隨著身體的移動,一左一右的轟然倒地。
哈赤竟會被這少年連人帶馬活活被劈成了兩半?這除非是親眼所見,否則誰又會相信,堂堂瓦刺大軍的先鋒官,剛才還在寧武關下不可一世。可一轉眼,竟會連一具全屍都不曾留下?
“該死的,劉爺爺的衣服可不能給他弄髒了。”少年厭惡的掃了哈赤的屍體一眼,哈赤臨死前竟將鮮血濺了少年一身。一想到這血是哈赤所濺,少年更是惡心。一邊用手猛擦著破舊衣裳上的血跡,一邊順手又將血淋淋巨劍插到了地上。
哈赤所帶領的兩千餘瓦刺兵,此時的臉色卻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一個個的簡直跟見了鬼的一樣的望著少年。哈赤一死,他們便沒了主心骨,進也不得,退也不得。正不知所措間,那少年卻又將頭抬了起來道:“你們瓦刺現在來了多少的大官?”
“除,除了天宗將軍外,所有的大人,將軍們都來了。”其實這本已不是什麼軍機秘密,稍微反應過來的瓦刺兵,恐一時間再激怒了那少年,落個與哈赤同樣的下場,反倒不妙。於是被少年一問,立即搶先道。
那少年聞言大喜,竟是一拍手掌道:“說,斷陽那狼廝可是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