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安凝輕描淡寫地說出離婚後,江卲寒下意識地抓緊她潤白的肩頭,眸色深沉。
安凝要離婚,是想離開他嗎?
這種感覺和當年紀明真離開他,那種帶著無力的失落感完全不同。
他迷茫於心頭莫名的失措與怒氣。
安凝的神思像遊走在天際之外。
當初,沒有求婚的誓言,男人隻是麵色平淡地說了句我們結婚吧,她成了江太太。
現在,安凝也想像他那樣,把婚姻當做一件冰冷的交易。
她太累了,不想騙自己了。
她下意識地避開和男人的視線交集。
江卲寒放開她的雙肩,一隻手捏著她小巧的下巴,另一隻手扯過她隱在水中的手臂,他帶著厲色,發狠似地吻住她,聲音在彼此的唇齒交融間清晰地傳過來:“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安凝任憑他肆意的親吻,呆呆地落下眼淚。
她的淚水奇異地讓江卲寒停下動作。
明明隻要他不同意,這樁婚姻就牢不可破,但是為什麼,他有種甚至想抹去她念頭的衝動?
“江卲寒,你不是不愛我嗎,離了婚你就自由了,為什麼不?”
這個問題如果按照他三年前的想法,他能輕易地給出解釋,當初為什麼娶安凝,當然不是出於愛戀……他張了張口,沒有回答。
“離婚的事……讓我想想。”
江卲寒轉身,他腳步微亂,像落荒而逃般出了浴室。
安凝開了花灑,她閉了眼抬起頭,唇微張,溫熱的水流從她的臉上流到浴缸中,淅淅瀝瀝的溢出後濕了地麵。
連續七日的秋雨帶走之前空氣中殘留的熱氣,天晴後別墅外圍漸漸開出一片明黃色的月見草。
秋意濃的時節,安凝在二樓的陽台架起畫板,落日的餘暉帶著昏黃色的深情,停留在開滿月見草的畫紙上。
安凝回了房,才發現手機遺留在陽台上。她回去拿,瞥見一輛銀白色的車停在樓下……安凝詫異。
他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畢竟江卲寒除非有她需要出麵的事才會這麼突然的過來,雖然這種情況其實很少。
很快安凝就知道原因了,江卲寒進來隻說了一句話:“晚上我在這裏住,媽住院了,明天我們一起過去探望。”
安凝被江卲寒十指相扣地握住進去病房的時候,她盡量不去在意心中因為男人親密的舉止而泛起的波瀾。
江卲寒細心地為熟睡的江母蓋好被角後,他的手機發出振動聲,在安凝的注視下,應了聲“好,我過去”後,江卲寒掛斷電話說要出去一會兒。
病房內,安凝獨自一人看著江母的睡顏出神,突然想到了什麼,諷刺的笑了笑。
江母生病了,這麼好的親近江家的機會,某些人應該會忍不住吧?
安凝嘴角諷意未落,有風風火火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下一刻,病房的門被推開來……
來人是一對麵容姣好的母女,看到獨自沉坐的安凝,兩人同時輕蔑地揚起嘴角。
安凝沒有絲毫意外的看著來人,“來了?”